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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永正:读书是教师最大的修炼

上小学时,于永正一阅读就上瘾。所谓上瘾,在于永正看来,就是不阅读会浑身难受。他的父亲在一所中学工作,学校订了很多报纸、杂志。从父亲那里,他开始广泛阅读并读上了瘾。

等参加工作后,于永正订阅了《参考消息》《报刊文摘》《读者文摘》等报刊,每期文章必认真阅读,这种习惯持续终身。每读到精彩处,他就将其抄下来,恪守“不动笔墨不读书”的古训,一笔一画地誊写在小本子上。鲁迅、叶圣陶的著作,他是边看边做摘抄的。和现在的学生一样,他既抄写感受深刻的句子和优美段落,也抄写名言名句,全部手写,分门别类。第一遍很乱,勾勾画画,第二遍再梳理一番。可惜的是,他做的很多书摘,“文化大革命”期间都被抄走了。

“我的记忆力很好,每到用时,我就知道到哪里去找资料,”于永正说,“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我的课内容很丰富,其实是我平时注意积累,注意从读书中获得更多知识,从读书中找到迅速提取信息的方法。我每天都在读书,越读越觉得应该读。每当从镜子里瞥见自己的鬂角染上白发时,我便有被人猛击一掌的感觉,丝毫不敢懈怠。”

多年的读书习惯让于永正感觉读书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读书可谓教师最大的修炼。读师范时,他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书,一心研读教育名家名著,比如马卡连柯的《教育诗》《父母必读》《塔上旗》等著作。《教育诗》里面写了很多案例,核心理念是集体主义教育。“我记忆很深的是,书中记述了一个学生偷东西的故事。被教师批评时,犯错的学生痛哭流涕,决心悔改。马卡连柯说,据我观察,你还会有第二次。果然,这个学生又忍不住偷了人家东西。马卡连柯说,据我观察,你还会有第三次。但学生再也没有偷东西。让学生发自内心地改正错误,这其实就是教育智慧。”对此,于永正这样说。

从书中学来的教育智慧,在现实中屡屡被于永正派上用场。他坦言,自己读书最大的特点,就是理解了书里讲过的知识点后,在教学行为上体现出来。马卡连柯很注重与学生的交流方式,于永正也常常用递纸条的方式与学生沟通。有时候,他把纸条装在信封里,不封口,里面是表扬信,学生看后非常高兴。马卡连柯的教育思想中最重要的一点是爱学生、理解学生,于永正也学会了站在学生的视角看问题,把课堂真正还给学生。读《塔上旗》后,他明白小目标能引起大快乐,有好消息时便提前告诉学生,如周末聚餐、外出参观等,“让学生一个星期都揣着高兴”。他很少训斥学生,因为马卡连柯说过,温柔的劝说胜过严厉的批评。

自1962年走上讲台以来,于永正始终保留着四个习惯、一个爱好。四个习惯是读的习惯、看和听的习惯、观察和思考的习惯、操笔为文的习惯,一个爱好是唱京戏。他规定自己每天读50页书,睡前常翻的三本书是《论语》《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和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建议》。他特别喜欢苏霍姆林斯基的作品,因为苏霍姆林斯基的著作是“做”出来的而不是“写”出来的,书中的许多故事更贴近一线教师的教学实际,更容易引起共鸣,有助于他跳出语文学科看教育,学会如何当好一名班主任,而不是仅仅当一名教书匠。

不过,在阅读之路上,于永正也有遗憾,最大的遗憾是古典名著读得少,在人生的最佳年华错过了阅读与背诵古典名著的黄金期。“我上学时,正值特殊年代,苦闷于找不到书读。参加工作后有书了,但又没有时间和精力读了。学生时代一定要多读经典著作,这是为人生打底的,也是语文教师必不可少的精神底子。”

2007年,于永正办理了退休手续。回首20年当小学教师、23年当教研员的经历,他感触最深的是阅读推着自己不断朝前走,“我年轻时参加赛课,也分配答案,做了一些违反教育规律的事。但这么多年书读得越来越多,我渐渐知道了该怎么教书、怎么与孩子相处、怎么做人处事,每日三省吾身,见贤思齐,我庆幸养成了阅读的习惯,并受益终身。”

文 | 张贵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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