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风湿病在临床上非常复杂,中医内科书上按类型分为风寒湿热痰痹尪痹等多种类型,所以在临床上,非常容易抓瞎。
但经过老中医师傅的指点,以及中医理论的实践,尤其是在学习了郑钦安医法圆通这种水火论、以及唐容川的血病论后,对于风湿痹症又有了从气血两个方面论治的认识。
尤其是在看了李寿山中医老师傅的医案后,更是拍案叫绝,发现他简直将黄芪桂枝五物汤这个方剂,在风湿病的治疗上,简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后来在实践中,无论是那种痹症,都可以用此方加减,补益气血为本,以驱风寒湿痰淤为表,再酌加引经药,就可以起到良好的疗效。
1、风寒湿痹,温通气血,驱寒利水
凡症见肢体关节疼痛,游走不定,屈伸不利,或见恶风发热,舌苔白薄或腻,脉紧而弦或濡缓者,为风寒湿痹证,治以益气和血,祛风散寒除湿,方以黄芪桂枝五物汤合桂枝附子汤化裁。基本方为:黄芪、桂枝、赤白芍、丹参、炮附子、羌独活、甘草。风盛者加防风、秦艽;寒盛者加炮川乌、细辛;湿盛者加苍术、防己。痛在上者加葛根、片姜黄;痛在下者加川牛膝、桑寄生。
典型病例:患者,男,35岁。颈项肩背及两膝关节冷痛3年。
问诊:阴雨天及受凉痛重。近因气候寒冷疼痛加剧,影响睡眠,关节冷痛屈伸不利而有摩擦音。面色不华,舌淡红苔白滑。
诊为风寒湿痹,风寒偏盛。治以调补气血、祛风散寒、温通经脉。
处方:黄芪30g,丹参20g,桂枝15g,炒白芍15g,炮附子15g,炮川乌15g,细辛5g,秦艽15g,羌独活各15g,甘草10g。连服12剂,诸症消失,予以补中益气丸巩固疗效。
按:病人为风寒湿痹,所以本方用桂枝黄芪五物汤去掉生姜大枣,增加丹参、赤芍活血化瘀,并增加川乌细辛温经止疼,加秦艽祛寒湿止四肢筋挛骨疼,加羌活独活上驱太阳风下逐少阴肌表八风之邪,起到全身的通关利节,发表风气之功。
2、风湿热痹,益气活血,宣通经脉。
这种病人,大多关节肌肉疼痛,灼热红肿,痛不可触,屈伸不利,得冷则舒,肿痛游走不定,此起彼伏,或兼发热,汗出恶风,口渴烦热,舌红苔黄,脉滑数或濡数者,为风热湿痹证。治以益气和血,疏风清热利湿,以清宣为法。方以黄芪桂枝五物汤合白虎汤化裁。
药用:桂枝、生石膏、知母、防己、赤白芍、苍术、黄芪、丹参,拟名清痹汤。风盛者加秦艽、防风,热盛者加忍冬藤、黄柏,湿盛者加生薏米、滑石粉,肿痛在上者加桑枝、葛根,肿痛在下者加川牛膝、木瓜,有红斑结节者加丹皮、鸡血藤、忍冬藤。
典型病例:女,40岁。1个月前曾因风湿病住院,病情好转而出院。
问诊:因外感而病情加剧,双肘、腕、膝、踝关节红肿灼热,疼痛剧烈,不得屈伸,游走不定,喜冷怕热,汗出恶风。发热,烦渴,小便短赤。舌苔:红苔黄腻。
诊为风热湿痹,湿热偏盛。治以清热利湿,宣痹通络,益气和血。
处方:黄芪30g,桂枝10g,生石膏30g,知母10g,防己15g,苍术15g,丹参20g,忍冬藤30g,滑石粉15g,黄柏10g,生薏米25g。水煎服,连服6剂,烦渴发热已平,关节肿痛亦减。续服12剂,肿痛诸症完全消失,复查血沉、抗“O”、体温均转正常。予二妙丸加减,清利湿热以巩固疗效。
按:本案因病人喜冷怕热,所以加生石膏、知母,去白虎汤方意。汗出恶风,所以用黄芪桂枝五物汤,又因多出关节红肿灼热,所以加黄柏薏米去中下焦湿热,加防己去皮肤水气,加丹参补中有泄,去小肠湿热。加忍冬藤治红肿热疼。加滑石请利水道请膀胱湿热。
当然,如果遇到寒热夹杂之痹证,既有寒痹之症,又有热痹之象,那么可以用黄芪桂枝五物汤合桂枝芍药知母汤,寒热并用,温清兼施。
3、祛瘀逐痰,补益肝肾,驱痰破淤
这种病人往往病情很长久,风湿留着关节,深入骨骱,以致关节肿胀畸形,屈伸障碍,属顽痹之证。既有瘀血,又有痰凝。伤及肝肾,损伤筋骨,治疗颇为棘手。方用黄芪桂枝五物汤合肾气丸化裁,加活血化瘀逐痰药。
用药有黄芪、丹参、当归、桂枝、炮附子、生熟地、山萸肉、枸杞子、茯苓、泽泻、鸡血藤、蜂房、地龙、炮山甲、土虫、蜈蚣等。
寒盛者加炮川乌、细辛,关节疼痛剧者配合内服外涂痛药酒”,内服每次10 ml,每日3次饭后服,外涂患肢局部。
热多者加忍冬藤、黄柏、木通,肿痛剧者,配服龙马自来丹,每晚睡前服0.5~1.0 g,外敷“痛风药酒”。病久须防伤其脾胃,方药中佐健胃醒脾,理气助消化药,汤剂亦可间断服药,以利持久之治疗。
典型病例:男,45岁。患者双腕、指关节及踝足关节肿胀疼痛,畸形而僵硬,肌肉萎缩,关节活动受限,恶风自汗2年多。
问诊:有轻度骨质疏松,类风湿因子阳性,为“类风湿性关节炎”,生活不能自理,关节肿胀,疼痛剧烈,夜不安眠。
舌诊:舌淡紫,舌下脉淡紫细长,脉沉细弦。诊为顽痹,属痰瘀痹阻经脉关节,肝肾亏损,气血失荣之证。治以补益肝肾,祛瘀逐痰活络,消补兼施,通痹汤加减。
处方:黄芪30g,当归15g,丹参20g,熟地25g,枸杞子15g,山萸肉15g,茯苓15g,桂枝10g,炮附子15g,白芥子5g,炮山甲15g,土虫10g,蜂房15g。每晚睡前关节患部涂痛风药酒。
服药三个月后,关节肿胀疼痛基本控制,生活可以自理。再配调理气血,补养肝肾,通经活络丸剂善后。
按:此病人因为久病伤肝肾,所以用黄芪桂枝五物汤合地黄丸,补肝肾。同时加附子温寒,加白芥子去痰,山甲、图虫、蜂房等虫类要破淤血破痰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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