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9年初以来,我计划在五年里完成《魂殇》《婚殇》《恋殇》三本长篇小说,了却在本子上涂涂画画构思了多年的心愿。之所以要写这三本“殇”字命名的作品,是在我告别人生的中年,迈上老年门槛的这些年里,忽然察觉到,当代生活中,年轻一代人的恋爱观、爱情观、价值观、家庭观,和我们这一代人当年所普遍信奉和追求的婚恋观念,完全不同了!特别是近年来悄然产生的“躺平”“懒恋懒婚”甚至不婚,愈加令我感觉到社会伦理形态的演变。曾几何时,只不过是仅仅40年前,我初涉文坛时出版的长篇小说《我们这一代年轻人》《风凛冽》《蹉跎岁月》等作品,还被评价为比较生动准确地描绘了“一代人青春”的作品啊。我得把构思中的《魂殇》《婚殇》《恋殇》写出来。
哪知道,刚刚完成了前面两部,正进入《恋殇》的写作,北方一位有过知青经历的朋友,在给我谈论读过两本书后的感受时,顺便给我讲述了一件他曾经的知青伙伴中发生的中年爱情,那就是我《晚秋情事》里齐大盟和李月的原型。是朋友在微信中的三句话搅动了我的文思,一句话是“中年人的爱情”,一句话是“这年头值得赞颂和议论的爱情”也是有的,第三句是“你看看这素材若能成为小说题材,他俩会很高兴的。他们知道我认识你,讲起过的”。当然,更主要的是,我对整个中国知青群体的认识,几十年里,我始终和这一代人保持着接触和联系。从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接见和肯定过的第一代知青先进如邢燕子、董加耕、侯隽等全国典型,到1975年、1976年最后一批“上山下乡”的“小知青”中的代表性人物,我都认识,并分别听过他们对知青岁月的倾述,尤其如曾叱咤风云的一批命运跌宕的“响当当”人物,我也听到过他们对已逝去岁月的感慨。可能我的身份是个小说家,所有普普通通的“知识青年”们,对我都是一见如故,并会坦率地、坦然地讲述他们人生中的一段段经历。记得那一年我和妻子在游轮上畅游多瑙河,偶遇几位老知青,没几天工夫,就听他们一一地讲述了各自的人生故事。对中国的这一群体,我是深有体会和熟知的。当然,我和自己同班的、同时去山乡插队的,并一同长大的伙伴们,就更为熟悉和无话不谈了。故而,当心中燃起创作的火苗,《晚秋情事》就水到渠成了。
这本书可以视作“殇”字系列长篇小说的一个组成部分。不过它不是一个感伤的故事,而是一个颇有意味的中年爱情版本。
但愿读过以后,也能引起你的一缕遐思。(叶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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