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4月22日,中国重要的钢铁工业基地——辽宁鞍山市,在夕照中显得格外柔和。闹市区的某街道居住着一户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这天正值女主人寿辰。憨厚的丈夫早早采购了鸡鸭鱼肉、香槟冷饮;在外地某大学读书的大儿子写来了慰问信;二儿子提前为母亲准备了生日蛋糕,顽皮的女儿张笑笑更乖巧,不知在哪儿买来了四十多支小红蜡烛。她想模仿外国电影的样儿,尽情地欢快欢快,因为她再过五天就要“结婚”了。
“当当——”墙上的挂钟响了五下,这芬芳的小院立刻活跃起来。男主人满面笑容,风度翩翩地站立在菜墩儿旁,表演着精湛的刀功,二儿子手中的大勺“噼噼叭叭”地翻着花儿。锅碗瓢盆交响曲有节奏地持续着,屋里屋外飘溢着饭菜的香味。
张笑笑特意换上了那套合体的连衣裙,这是在她所有衣物中,妈妈最喜欢的一件。她奔忙在爸爸和哥哥中间,勤快地打着下手。一家人其乐融融,充满着幸福的气息。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的恋人徐志凯,忙说:“哥哥,葱花在碗橱里。我去叫徐志凯来,好给岳母大人斟酒呀!”说着,做了个滑稽的鬼脸儿,像一片云似的飘走了。
女儿的这般举动,使母亲的脸晴转多云。她望着还不满十八周岁的女儿,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语道:“这么小就要结婚,罪孽呀!”
张笑笑是个标致的姑娘,生来白白胖胖,紧绷绷的圆脸上,长着一双会说话的限睛,薄薄的红嘴唇旁边,常常笑出两个浅显的洒窝儿,一头乌黑的秀发,漂亮潇洒。兄妹三人中她最小,父母宠爱她,哥哥们迁就她,渐渐养成了她放荡不羁的性格,才十六岁就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开始谈情说爱,寻找自己的意中人了。
她二哥的同学徐志凯,是鞍山市某公司的采购员,经常来张笑笑家串门。他,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弹得一手好吉它,又有一副好嗓子。张笑笑喜欢流行歌曲,更热衷跳迪斯科,于是,她拜这位比自己大五岁的小伙子为师,整天在一起欢歌狂舞。徐志凯早就看中了她的美貌,常常故意调情;张笑笑欣赏他的才华,也不时暗送秋波。他们在眉来眼去中,背着双方的父母相爱了。
花前月下,他们窃窃私语,影院公园,他们形影不离,这事儿终于传到了徐志凯父母的耳朵里。爸爸把女儿叫到身边,循循善诱地讲解早恋的危害。母亲苦口婆心地开导她。可张笑笑虽在表面上应承着,她的心却早叫徐志凯勾慑去了。
恰在这时,张笑笑患上了慢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张笑笑的父亲外出讲学,母亲的学校接近市郊,离医院很远,不能天天来探视。徐志凯表现得异常殷勤,整天不上班,陪伴在张笑笑的身边,讨她欢心。医院里的饭菜,张笑笑吃不下,他每天坚持给她送饭,精心地调理着饮食。经过一个月的医治,张笑笑的病痊愈了,她发现徐志凯却为自己操劳得削瘦了许多。
多情的少女之心,迸发出更加炽烈的火花,父母的叮嘱,早忘得一干二净,出院的当天,她就在徐志凯的百般纠缠下,情愿用年轻的肉体报答了他。
从医院出来,她再也不想上学读书了,整天和徐志凯鬼混在一起。父母得知后预感问题的严重,父亲狠狠地打了女儿一个耳光:“小小的年纪,不好好学习,你还想不想有所作为?今后不准再和徐志凯来往!”在张笑笑的记忆中,父亲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母亲疼爱女儿,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爸爸妈妈不会给你独木桥走,只要你听话,一切都来得及。马上中断与徐志凯的恋爱关系,住院期间花人家的钱,妈给你如数偿还。”说着从抽屉里取三百元钱,让张笑笑给徐志凯送去。
张笑笑流着热泪向徐志凯吐露了实情。只见他眉头紧锁,一口接一口地猛劲儿吸烟。沉思片刻,问道:“张笑笑,你真心喜欢我吗?”
“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你还怀疑吗?”
“你既然喜欢我,就跟我一起出走。我这有八百元,你又送来三百,足够了。”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心甘情愿。”
经过一番策划,他俩决定晚八点在火车站的售票口旁见面。
张笑笑不露声色地回到家,为了蒙蔽爸爸妈妈,她假装没事似地从农贸市场买来了黄瓜、凉粉,观察家人并没有注意她,便悄悄地躲进自己的房间里打点行装。好容易盼到天黑,七点三刻,她急忙溜出家门,踏上了去火车站的末班公共汽车。
夜幕低垂,街上的喧嚣声已经听不见了。张笑笑的母亲批改完最后一本作业,向身边伏案攻读的老伴建议:“张笑笑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呀,不能太急躁,趁着夜深人静,咱们再好好开导开导。”
老两口走进女儿的房间,不禁大吃一惊:电灯亮着,窗帘拉着,室内的摆设却一片混乱。老两口面面相觑,看见梳妆台上张笑笑留下了一张纸条。
爸爸、妈妈:女儿感到对不起你们,可现在却没有什么力量能把我和徐志凯分开。既然你们都不能理解女儿的心,为了不让你们生气,我们决定离开鞍山,到遥远的地方去。他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亲爱的爸爸妈妈,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们的养育之恩来世相报。你们不必找我了,找也找不到。请二老多保重。不孝女儿:张笑笑,90.4.20。
南行的列车风驰电架般地驶向中原,古都洛阳到了。天真的张笑笑,沉醉于爱情的梦幻之中,尽管是日夜兼程,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
徐志凯的姨夫、姨妈都是冶建工程师。姨夫常年出差外地,家里只有姨妈和三个孩子。好客的姨妈热情地款待了他们,她唯恐远在鞍山的姐姐惦记孩子,又及时地发了电报。
每当夜晚。张笑笑紧靠着小工,自由自在地漫步在洛阳街头。白天姨妈上班,孩子们上学,这个家便成了他俩的小天地。
张笑笑平生第一次出远门,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新奇。号称艺术宫殿的龙门石窟,引起她无限的遐想,著名的白马寺前,留下了她青春的倩影,迷人的牡丹花会,更使她的心陶醉了——
五天、十天、十五天过去了。张笑笑的父母忍受不住了,终于托徐志凯的母亲发来了“招安”的电报:“父母已同意这门婚事,只要你们回来,一切都好商量。”
翌日,他们带着成功者的微笑,告别姨妈,踏上归途。
返回后,张笑笑说什么也不肯回自己家,哥哥来请,妈妈来接,都无济于事。双方父母害怕其他不愉快的事件发生,决定举行一次正式谈判。
谈判是在张笑笑家进行的。张笑笑的父母明确表态,既然你们的感情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家长同意你们正常相处。有四个老人做主,这门婚事就算定下来了。通过共同商议,约法三章:一、既然你们真心相爱,就不能不定性;二、两人不许朝三暮四,再与别人有不正常的来往;三、双方老人对自己的孩子,要严加管教。
虽然张笑笑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却忘了我们国家还有一部《婚姻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笑笑得寸进尺,不听家人劝阻,竟然与徐志凯非法同居怀了孕。这简直是往父母的脸上又抹了一把灰,父亲气成一场重病,善良的母亲,考虑到家庭和张笑笑个人的名声,含泪领着女儿去医院做了人工流产。
徐志凯在与张笑笑恋爱之前,曾相继处过两个女朋友。徐志凯与张笑笑长时间相处一段后,也渐渐感到腻烦了,对张笑笑再不像以前那么体贴,而且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我这个人有一种魔力,风流的女人见了我,准会迈不动腿。若不是和你相处,我能领来一个比你更漂亮的小姑娘。”
少女之心是敏锐的。她拖着人流后虚弱的身体,向徐志凯一家明确提出结婚要求。怀孕、人流那些痛苦的折磨,使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损失太惨重了,只能用结婚来固定他们以往的感情。徐志凯的父母答应了张笑笑的要求,并张罗好了住房,为儿子的婚事大开绿灯。
张笑笑家的晚餐是丰盛的,肉山酒海摆满桌,等待着未来的姑爷到席。
“伯母,祝您健康长寿。”徐志凯双手捧着大西瓜,果然到席。全家人把他待为上宾,他也礼貌地给二位老人斟酒,举家欢庆,共享天伦之乐。
酒足饭饱之后,陆续撤下了盘碗,张笑笑摆上了生日蛋糕,点燃了寿诞蜡烛,兴高采烈地献上了一首《祝愿歌》,全家人都为她拍手助兴。然后,张笑笑用水果刀把蛋糕中间的寿字割下来,送到妈妈的嘴边。待正要把其它部分分割给家人时,“笃笃笃”传来了敲门声,走进来的是徐志凯的父母,眼见婚期将至,他们是来与张笑笑的父母磋商结婚事宜的。
宾主就他们的婚事谈得很热烈,除了办结婚登记手续之外,婚礼的安排项项俱全。
坐在沙发里的徐志凯突然冒出一句:“你们别费心了,我不想结婚了。”
屋内好一阵寂静。
张笑笑的母亲急切地问:“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
徐志凯一反常态,念念地说:“请问你女儿,她曾和别人有不正当的关系,结了婚,我们也不会幸福,不如早些……”
徐志凯的话,纯属子虚乌有。张笑笑听罢,怒火中烧,操起茶几上割蛋糕用过的水果刀,就向徐志凯刺去。没成想刀尖正刺中了颈部,鲜血喷出几尺远,徐志凯栽倒在地。
徐志凯被送进医院,脸色变得像纸一样苍白。张笑笑如梦方醒,在走廊里奔跑着、喊叫着:“大夫,快给打氧气,救人啊!”不知内情的人,谁能看得出凶手就是她呢?
徐志凯因颈总动脉刺伤流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
在人们把徐志凯的尸体送往火葬场的同时,张笑笑也被押上了囚车。
1991年7月4日,鞍山市人民法院对张笑笑进行了公开审判:“……被告张笑笑,目无法纪,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伤害罪。鉴于被告犯罪时尚未成年,从轻判处。为了维护社会秩序,保护公民人身权利不受侵犯。故判处被告人张笑笑有期徒刑十二年。”
当有本地记者去监狱采访张笑笑时,她始终流着忏悔的眼泪,非常悲痛地讲述了案件的经过。她深有感触地说:“我早恋失身,不能自拔,又一时冲动,杀害了徐志凯,犯了罪……请您转告年轻的姐妹,记取我的教训吧!”
为什么少女恋爱时容易“失身”?
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少女身体内部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使少女感到自己是一个大女生了,更使少女心理发生了质的飞跃。这时,有一种强烈的对异性的好奇心驱使她们渴望男孩们注意自己,保护自己,爱自己。在这同时,男孩也处于这样一个性心理变化和对异性充满好奇心的阶段,这个时期男孩、女孩情绪波动大,自制力差,一旦心理相容,话语投机,环境允许,他们是很容易动情的。所以,当情绪激动时,少男少女容易做出“越轨”的事情来。而在这个时期,少男少女恋爱又带有很大的盲目性,今天和你好,明天和他(她)好,所以“失身”的情况也就相应增多了。
有相当一部分少女虽在谈恋爱,但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她们认为,谈恋爱就是“干这种事”;还有的认为,“反正我是他的人,早晚还不是这么回事”,所以对发生关系看得不那么严肃。头一次发生关系没出事,她们就有一种“没有事”的饶幸心理,于是,有的少女会放纵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与男孩发生性的关系。
也有的少女为了得到某个人的爱情,一味迎合对方,特别是男孩某些条件明显高于自己,而对自己提出过分要求时,糊涂的少女会不惜用自己的“贞操”迎合对方。岂不知,爱情并非商品交换,越迎合少女吃的苦头也就越多。
还有的少女有“占有心理”。持这种心理的少女为了得到对方,不惜一切手段加以占有,其中包括用献“贞操”来造成“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特别是与对方条件相差悬殊,或两个少女同争一个男朋友时,这种情况更易发生。
甚至有的少女有求于对方,而又被对方控制。于是,她们便忍气吞声不自愿地用“贞操”来换取。
还有一种意志薄弱的少女,她们爱面子,虚荣心强,当恋人提出过分要求时,不能坚决反对、阻止。一旦发生,就半推半就。发生后,为掩饰自己的“草率”,又怕对方声张,一味迎合,凯不知这样更害了自己此外,有的少女出于一种知恩图报心理或出于一种同情心理,很轻易地答应了对方的不正当要求而失去了“贞操”。
从少女“失身”的种种心理活动看,关键是少女缺乏自我保护的意识,因而不能正确地对待异性和对待自己。少女要保护好自己,就得正确对待自己的性意识,正确处理爱的萌发和性的萌发,避免“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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