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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厉公之死:德、刑不立,奸轨并至

晋厉公之死:德、刑不立,奸轨并至

晋楚鄢陵之战中晋国大获全胜。自此晋国东败齐国、北败狄人、西败秦国、南败楚国,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敌国外患!

晋国上卿范文子对此哀叹:“唯有圣人能够外内无患,如果不是圣人,外宁必有内忧。”又对家人说,国晋厉公骄纵奢侈,现在打了打胜仗,将会更加骄纵,但是晋国大权多掌控在诸卿手中,二者必会冲突,这样一来,晋国将有大乱。

果然,没过多久,晋厉公的亲信大夫长鱼矫就于宫室之内悍然发难,杀死郤锜、郤犫、郤至三位卿大夫。而在这时,栾书、中行偃两位上卿已经被晋厉公的另一位亲信胥甲率领甲士控制住。

长鱼矫杀死郤氏三位卿大夫后又向晋厉公请求杀死栾书和中行偃,说:“不杀死这两个人,君上必会遭受报复。”谁知,晋厉公这时竟然怂了,说:“一日之内,杀死三位卿士于朝堂之上,足够了,实在不忍心再杀死其他卿臣。”

晋厉公之死:德、刑不立,奸轨并至

长鱼矫是个聪明人,知道于朝堂之上不教而诛三位卿大夫已经让栾书、中行偃两位上卿兔死狐悲;更别说他们自己还被挟持,切实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一旦让这两个人逃脱,必会对晋厉公一党发起疯狂报复,到时候自己肯定首当其冲。

于是长鱼矫就对晋厉公说:“您不忍心再杀死卿大夫,他们可不会不忍心报复您。我听说乱起于外部叫做奸,起于内部叫做轨。用德行来应对奸,用刑罚来应对轨。不教而诛,不是德;被臣属逼迫而不治罪,不是刑。德、刑不立,奸轨并至。我请求出国避难。”晋厉公同意,长鱼矫就逃去了狄人的国家。

长鱼矫走后,晋厉公让人送别栾书、中行偃,让送行的人对这二位上卿说自己只是想要对付郤氏,现在郤氏伏诛,事情已经结束,你们别多想,还是各司其职,好好干。二卿不敢多说,唯诺而退。

晋厉公之死:德、刑不立,奸轨并至

栾书和中行偃身身为晋国上卿,这几年更是国家执政的正副手,各自家族的势力也是诸贵族的前列,何时受过这样的耻辱和惊吓!为了杜绝这类事情再次发生,二人回去后就决定干掉晋厉公,另立新君。

于是,栾书、中行偃二人在晋厉公一次游玩时突然把他扣押住。但这两人并没有马上就杀掉晋厉公,而是联络晋国的其他诸卿,想要让他们一起承担弑君的恶名。不过,其他卿大夫虽然也不想晋厉公继续当晋国国君,但是也不愿背上弑君恶名,都拒绝了栾书和中行偃的邀请。栾、中行二人没有办法,只能先杀掉已经被晋厉公提拔为卿大夫的胥甲出气。

第二年,栾、中行二人或许是已经和晋国诸卿达成了某种共识,终于让人杀死晋厉公。接着晋国群大夫都淡定地去成周迎接晋国宗室姬孙周回晋国当国君,史称晋悼公。

纵观晋国这次乱象,很明显是晋厉公谋去群大夫不成反被群大夫所制。或许是晋厉公事到临头突然害怕了,又或许是晋厉公想要缓缓图之,总之就是犯了长鱼矫所说的“德、刑不立”的错误,以至于“奸、轨并至”,死于臣属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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