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6日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入围名单是《平原上的摩西》的一个新年礼物,他们入围了电影节的剧集单元,成为该单元创立九年来首部入围的华语作品,也是今年唯一入选的华语作品。
春节前夕,当很多人已经提前进入“节日模式”,网剧《平原上的摩西》静悄悄地开播了。提起这个名字,可能大家都会想起小说原作者,也就是每每提起“东北文艺复兴”都绕不开的“铁西三剑客”之一双雪涛,再加上由这部小说改编的电影《平原上的火焰》也一直备受期待,所以当这部6集迷你剧突然出现,好像观众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容易觉得这是一个突然掉落的“意外”。
《平原上的摩西》剧照
其实它从2017年开始就进入筹备状态了,作为爱奇艺迷雾剧场的全新尝试,制片人齐康找来了从未拍过剧集的电影导演张大磊。在此之前,齐康的代表作并没有集中在某一个细分领域,他既做过《棒!少年》这样以独特视角赢得观众口碑的纪录电影,也在加入爱奇艺之前推出过《无证之罪》这样典型的悬疑推理剧,所以当他主动提出要找张大磊导演合作,好像一切就成了一场“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碰撞。
虽然张大磊导演此前的代表作是洋溢着文艺气质的《八月》和《蓝色列车》,但谁知道这样不被刻板思想束缚的两个人之间,会产生怎样的火花?既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敢挑战国产剧中并不常见的迷你剧,那确实可以相信,他们能把这个两人都很喜欢的故事,用独特的方式呈现出来。
《棒!少年》海报
截至昨晚,仅有6集的作品已经播出完毕,除了社交媒体上观众自发的口碑传播,1月16日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入围名单也是给这部剧的一个新年礼物,他们入围了电影节的剧集单元,成为该单元创立九年来首部入围的华语作品,也是今年唯一入选的华语作品。
在这个并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观众的节奏也随着春节临近而慢下来的年末,我们和两位主创聊了聊他们这几年的创作思路。或许读原著时每个读者都会有一个自己版本的幻想,他们也并不希望用这部剧集去定义这个故事,但至少他们希望它可以成为一个讨论的起点。现在,他们先把自己的想法抛出来了,就等着观众和读者品鉴,剧会结束,但思考不停。
《平原上的摩西》入围柏林国际电影节海报
BAZAAR对话《平原上的摩西》
导演/编剧张大磊制片人齐康
时尚芭莎:先说说这个项目是怎么开始的吧?
制片人 齐康:最早是2017年有人给我推荐了这本小说,我看完就很喜欢,想怎么把它拍出来。原著的文学性很强,也是分视角在写,不是常规意义上一下子就能想到改编思路的一个作品。那段时间比较热门的一个事情是Netflix拍了《罗马》,我们看到很多电影导演开始拥抱互联网和流媒体,视频平台上的创作空间打开了。当时我们觉得,或许我们也可以打开想象力的空间,找一些优秀的电影创作者去拍《平原上的摩西》。
想到大磊导演是因为《八月》,我觉得那部片子非常温暖明媚,有大的时代背景,但是一点也不悲伤、不灰暗。再结合我对这个小说的理解,就想说能不能联系他,也非常幸运我们有共同的朋友牵线搭桥。我印象特别深,那时候大磊导演是在参加华表奖的一个颁奖礼活动,当时他还在跟朋友说,如果这个小说还在的话就太好了。我觉得这或许就是一个好故事引发的量子纠缠,引发了大家的共鸣,大家在冥冥之中产生了交集,迅速就达成了合作意向。
《八月》海报
《平原上的摩西》剧照
导演/编剧 张大磊:实话讲,我对剧不怎么解,平时也没办法拿出时间去追,开始是想有机会拍成电影的。我看完小说觉得它非常吸引我,所以当共同的朋友问我,而且方向和制片人是一致的,我一听是6集的迷你剧,就觉得空间还蛮大的,大家都没有把它想成是一个常规的作品。
《平原上的摩西》剧照
时尚芭莎:小说原著的名气和电影版的存在,对你们会有一定的压力吗?
导演/编剧 张大磊:对我来讲是各自完成各自的创作,各有各的方向和感受。不存在是否要有压力。但对片方肯定有一定压力,因为它不光是部个人作品,要面对的问题要比我多得多。其实这是好事,因为文学原著很受欢迎,电影也有自己的味道,跟原著不一样。那这个剧有6集,如果要单拿事件来说,可能2集就说完了,那我们用什么去填满?就是用时间、空间和人物的变化去展开。因为我也是原著的读者,至少我作为读者看着是挺高兴的,小说妙就妙在留白很多,每个读者都会被小说带出自己的一些生活体验。我相信大家看完剧,不一定觉得这些人都“对”,但这也很正常。
《平原上的摩西》剧照
制片人 齐康:文艺作品本身就带有很强烈的主观性,我觉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它的延展性和读解的空间,反而是它美妙的地方,不需要把它去定义成应该什么样。如果它定义得特别明确,或者只有一个概念,那反而失去了本来的面貌。
时尚芭莎:双雪涛的作品有很强的东北时代感,在创作时,你们怎么把这种感觉从文字变成影像?
导演/编剧 张大磊:就是记忆里和感受,只要经历过,每个人都忘不掉,除非失忆了。包括我、制片人,还有美术老师、造型老师……大家都经历过那个时代,那是一个公共记忆,都会对那个时候有一些记忆浮现出来。我个人觉得,对年代感的东西觉得舒服,其实不在于它特别准确,舒服的是它还有点说不清。如果是一个完全准确的呈现,那其实是纪录片的、档案式的工作,可是记忆里面有很多浪漫和悠远的东西,你无从考证,那就是味道了。
我很佩服双雪涛的一点就是,读他的小说,看文字是能闻着味儿的,他也没有过多地描写东北怎么样,但就是有种气息在那里。这个就是感受,能调动记忆,然后让人有感知上的接受。
我们在创作时,其实也是尽量不让这些变成符号,我们是闯入了那个时空,而不是制造、复制那个时候的样子。
制片人 齐康:一想到东北文学,可能绝大多数人的想象都是凛冽的状态,或者是90年代末那种“肃杀”的悲情,是冷调子的。但从我们的内心来讲,我们解读它的空间和调性,还是希望那是明媚的、浪漫的、温暖的,而不是把那些重工业的符号提到特别前景的位置。
悲而不哀吧,我觉得是这个点。我们是去讲无奈,但不希望文艺作品传递出来的东西特别无力。有无奈的东西很正常,日子嘛,总是这样,但一个作品出来之后,还是要给人抚慰的作用,我觉得这个挺重要的。
时尚芭莎:看剧的时候,会觉得没有特别符号化的东西,但又能感受到这是东北。
导演/编剧 张大磊:其实也不是东北,是在呼和浩特拍的,就是北方吧。
这也跟小说有关系,这个小说我觉得它厉害的一点就是,能够把书里的事变成自己的事,不是单纯就作为读者或者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这个片子里其实有很多“私货”,比如对已故亲人、对记忆中一些长辈和朋友的思念,这些都会让我觉得,它跟我的生活有关系了。大家都能钻进去,连接起来。
制片人 齐康:我觉得这是导演特别厉害的地方,就是在从文字到影像的改编过程中,它当然是一个具体化的过程,但是他能在具体化之后,又保留一定的文学性的抽象。他没有定义这到底是沈阳、呼和浩特还是石家庄,其实是把整个北方城市的特征都给带出来了。
时尚芭莎:在这部作品的创作过程中,你们最想表达的核心是?
制片人 齐康:最开始说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们不太想去定义它,就是希望带着我们创作的心流去做。文艺作品是感染力嘛,你肯定要表达情感,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自己的感受是,在成长过程中,人和人之间寻求理解是非常艰难的事情,这个过程会有伤害、遗憾和失去,这可能是这个小说最开始让我感动的地方。
当我们回望过去,真正理解对方的那一刻,你会发现就像小树见到李斐,他们已经站在对面的船上了,是不能再挽回的一个玩伴。小树小时候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对他没有那么爱,而是更喜欢另一个女孩儿,但他长大之后,明白了在那个时代,妈妈的婚姻是为了“搭伙过日子”,那他也理解了妈妈的自由意志是被婚姻困住了,知道妈妈也很难受。
对于父亲也一样,可能小时候他觉得父亲吊儿郎当的,也不是典型的很正派的父亲,但他回望的时候,发现父亲脑子非常灵活,也很有责任感,当大浪潮来了,其实父亲给了他和妈妈一个庇护的场所。但是当他再去理解父亲的时候,他发现父亲到了中老年之后也是很孤独的。我觉得男孩就是这样,在成长过程中是钝感的,最开始非常野性,然后慢慢地变得特别理性,再往后可能又超级感性。但是当男孩儿进入感性的阶段再去回望,会发现他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
我们平时提到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会觉得它有一定的批判性,但当他从文学作品变成公共文艺作品的时候,我觉得这种东西可能要往后放一放,而是让更多人看到你要如何做出抚慰。当下社会本身就是焦虑和迷茫的,节奏也很快,那我们如何看待历史、又如何看待自己的成长?我觉得这可能是从制片人的角度来讲,做这个作品的一个初衷。
导演/编剧 张大磊:我看完小说的第一感觉是很伤感,不是凄惨,就是伤感。伤感来自人与人之间不断地错过,有些努力都是徒劳,但其实温暖也来自于此,至少他们都在努力,都不是特别颓丧的那种人。虽然结果可能让人无奈或者伤心,但大家都在努力地靠近,这个是片子里努力要表达的。
像小斐和小树关系的处理,对我个人来讲,有一种带着私心的表达,就是想说长大一点都不好,童年太短暂了。庄树在努力成为一个成年人,努力成为一个好警察,他总是向往成为一个大人,但李斐不是。李斐始终活在童年记忆里,那可能是她生活的唯一动力,或者说是她依赖的东西。最后他俩相遇的时候,童年真的就结束了。实际上这是种遗憾感、无奈感,你不能说它是冰冷的,但它能让人感觉到阳光下面的悲伤。
时尚芭莎:这些微妙的感觉拍出来太难了,要做很多铺垫。你们是怎么考虑节奏感的,又是怎么相信观众可以被你们慢慢带着,进入故事的?
导演/编剧 张大磊:得铺垫5集呢,它不是事儿堆起来的,我们得真的跟着他们经历这些才行。我其实没有信心观众会不会一点点地被带进去,但我有信心说这个东西是没问题的。
制片人 齐康:创作的过程就跟长大的过程一样,导演描绘的东西里面,其实一直有一种不安感,但也有一种笃定的东西。我们相信彼此内心是非常笃定的,但彼此到底要把这个作品带到什么方向上,也有很多的困惑,所以现场会吵架,内心也会跟自己吵架。但我觉得这个过程还是很美妙的。导演在现场的创作方式跟其他导演不一样,其他人可能在常规状态下都是在大监视器前讲戏,但导演一直抱着个小监视器,处于奔跑或者站立的状态,跟演员和现场空间的距离很近。有时候我就躲在监视器的棚里看,那里面很多画面是非常让人动容的。想做事情必然要承受压力,但随着这个过程慢慢梳理出来,觉得还是幸福的。
时尚芭莎:作为网剧需要让观众看懂,但导演也需要有艺术表达和个人风格,这中间又要怎么平衡?
导演/编剧 张大磊:这两天我挺欣慰的一点就是现实比我的预料要好。我之前也预料大多数观众是(不太习惯)的这个反应,但现在看来不是。很多朋友和观众的反馈是,觉得原来看剧也得安静下来,大家原来认为这是一部悬疑剧,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完心里就很复杂。他们并不是抗拒,而是觉得这个东西我能接受,只是要换种方式去看。我觉得这肯定是个好事,如果没有《平原上的摩西》,完全想不到大家会接受这样的东西。
至于从创作角度来讲,我不是没有担忧,而是担忧的问题都抛给制片方了。我只能说,作为一个创作者,怎么可能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想明白?不可能的。如果那么想的话,就没法拍戏了,得是多聪明的人啊!所以就先把一件事情干了,整个过程中,我们所有人都是认识很久的工作伙伴了,大家的心思都一样,就是在创作的时候,只保证好创作这一件事情。
从结果来看,整个过程我是很享受的,因为在这个过程里,天天和剧里的人在那个时空里相处,这是件很梦幻的事情。所以现在拿出(创作)这个事来聊,理性地分析,我有点做不到,其实每次都是这样。就像有人问我说,导演你怎么老拍八、九十年代?我也不知道。我没法用现在40多岁的人生去谈这个事,我只能保留十几岁的时候,一个人对那个年代的感受。
导演编剧 张大磊:我有个总结,但未必准确,就是我觉得每个好的创作者,都会有他的一个母题。这个母题还是基于对成长的理解,他可能不是在怀念某一个时代,而是怀念自己成长过程中的某一个时刻、和某个阶段里的心境。
时尚芭莎:从制片人的角度,你又是怎么考虑创作者和大众之间这个平衡的?
制片人齐康:肯定需要一些平衡,也需要一些想象力。
我觉得创作这行需要考虑两个问题,一个是感染力,就是你到底相不相信这个感染力,我相信作品一定能影响一些人,一定能寻找到知音,只是这个群体有多大,我们不太确定。那如果是从网剧的形态上来说,我们希望去探索一下这个边际,或者说,这样的主题和表达,能找到多少观众。从商业价值上来讲,就是它到底有大的受众群体,未来到底能不能健康地发展?就像原来我们都说文艺片不赚钱,就赚个吆喝。那如果是好的文艺作品,既能获得良好的口碑和共鸣,同时也能在经济上达到一定的平衡,这样会更加健康,也能让更多创作者找到表达的空间,这个得试出来。
感染力之外,第二个是想象力,就是别人没这么做过,那你能不能做,为什么做。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理性的思维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跟导演和其他创作者也在探讨,会找一些技术上例行的处理方式,但这个东西还是需要一定的启发性和建设性,都是踩着台阶在往前走。我觉得最终导演将这些东西都捏合在了一起,现在得到的效果确实好,就像导演说的,大家在主题表达这个层面寻觅到了一些知音。但如果单从所谓的纯商业角度来讲,局面确实还没有打开。这方面,说实话,像我们公司(爱奇艺)的企业文化太好了,领导以及同事都会分摊压力,去给创新空间,让我们“任性”的做这么一个作品。
时尚芭莎:演员的角度又是怎么考虑的?我们作为观众,会觉得一些演员看名字是 “意料之外”,但在剧里的表演又非常合适。
导演/编剧 张大磊:对子健我们是有过争议的,当然我觉得最终这是一个特别成功的决定,他身上的少年感很对。其他的演员选择,首先要说,我们这次选演员没有太多功利的考虑,还是选择了我们感觉对的人。首先从人本身来看,就要最大限度地接近剧中人,这样“扮演”的程度就会相对少一些。其次我们选演员的方式也跟常规不太一样,我们没有那些海选、面试、试戏,就是去街上、去学校、去公园里“捡”,直接邀请。第一感觉,对了,就对了。而且基本都对了。这次很多都是我的老朋友、兄长、长辈、老师、甚至老师的家人。大家都来捧场,并且都完成的很出色,都可以撑起一场戏。剪的时候看着每一个人,投入自己的情感塑造剧中的熟人,会很感动,不仅是剧中的时间被留住了,真实的时间也被留住了。
制片人 齐康:我觉得还是跟最开始设定的风格有关系。想把这个事情推进,肯定是需要一些支点的,不能是全“素人”,还是需要一些优秀的演员来撑一下,也需要表演层面上更稳健一些,所以有子健和海清老师他们加持。其实他们有大量的赚钱机会,可以去拍长剧集,但他们真的愿意拿出70多天的时间来拍《平原上的摩西》。
导演给子健提的建议是,让他在呼市感受感受,他就很早去了呼市,平常没戏的时候就在呼市溜达,去公园看当地人是怎么说话的,看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踏踏实实地从头待到尾,这点让我们很欣慰,所以他呈现出来效果也很好。另外(董)宝石也是,选他,我们最开始也有一些争议,但争议点从来都不是说他有没有名气,或者看他能不能带来某些功利效益,还是在说他的感觉对或不对。在这个层面上,我觉得导演的敏锐性还是非常强的。
导演/编剧 张大磊:我不想让演员在形式上体验生活,那就变成了一种工作,感觉就不对了。子健去了之后,他是自己要去做,而且有兴趣去做,我觉得这很重要,他都成“街溜子”了。我在呼市的一些好朋友或者去的一些地儿他都认识,成了其中的一员。最后让我欣慰的是,拍完戏之后,大家对呼和浩特那块儿的人都不陌生,都挺留恋的,并只不是说我们去拍个戏。
时尚芭莎:从剧开播到现在,你们看到过什么印象深刻的评论或者弹幕吗?
制片人 齐康:其实对于评论和弹幕,我的提防心还是挺重的。对这些东西我没有那么地相信。但我昨晚还在跟导演交流,“3号厅检票员工”写的那篇文章,我看到简直泪流满面,非常非常感动。他就写庄德增把庄树从派出所捞出来之后,在吃烧卖的时候,讨论起千禧年大家对“世界末日”的恐惧,他说“咱家有爸呢,啥挺不过去。”这一句话一下就给我击中了,我觉得有共鸣感,能找到知音非常重要。在我们原本的创作心流里,可能觉得父辈的大多数人文化程度不高,但他们那一代人比我们更能扛事儿,他们的责任感和对生活举重若轻的状态比我们要好很多。最开始读小说,我们在不断地讨论老庄这个人物所要表达的东西,这个评论真正捕捉到了我们想呈现的人物基底,这一点实在太让我动容了。
时尚芭莎:创作过程中,还有什么特别花精力的付出,是你们很想被观众看到、感受到的?
制片人 齐康:我觉得都挺用心的,看他们拍戏时,我脑子里每天都就出现四个字“雕刻时光”,太美好了。每次去跟他们聊,想说哪个不太重要,或者可以稍微妥协?都没有,每一个镜头都很重要,所有这些东西都是量变、积累、释放的力量。我觉得导演确实很好,他的创作没有那么功利,去塑造人物也没有偏颇于谁,对每个人物都抱有一定的同情心,我觉得同情心、同理心是很重要的。最终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承载了一些表达,会被不同的观众识别出来,这可能是这个片子的一个特点。
时尚芭莎:这是导演第一次拍网剧,拍剧和拍电影有什么不同的感觉吗?
导演/编剧 张大磊:我之前没拍过剧,从创作角度讲没什么不同,电影和剧的区别也不希望总去强调。我觉得每个电影导演,都会特别希望能有机会拍这样的东西,比一部电影的容量和空间要大得多。当然也取决于题材和内容。这次能合作的原因,也是大家有互相之间的信任,其实也是在找共同想要的东西。
监制/宁李Sherry
编辑/Timmy
采访撰文/张凡
图文排版/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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