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徐州的时候中转做了客车,糟糕的是那一次我晕车了,很难受很难受。一路几个小时的车程我不知不觉睡着了。到了目的地应该是半夜的时候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是在盛夏的夜晚并没有多么安静,因为到处都是蝉鸣的声音,我记得那个时候卖瓜的人都在外面支个蚊帐睡觉,守在瓜的旁边。
至此,我也记不清究竟搬过几次家了,我记得应该是第四回,似乎每次搬家都是那么突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准备。我有一次放学时远远的就能听见我的母亲喊我,因为是搬家了她得过来接我,要不然我可是找不到现在家的位置的。
这个地方是一个叫河湾村的地方,我的学校是在张村,张村和河湾村是一坐桥相连的,桥的名字叫河湾桥。这个村庄周围都是厂子,当时在村子的南方有大蒜厂,主要是用来长期储存大蒜用的。而如今这个村子也变了模样,周围盖起了高楼,也建了不少厂子,可能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座两村相连的河弯桥。
那时候河水很清澈,到处能看到鱼儿,也正因此这五年多的时间里我总是和小伙伴去河边玩耍,那真是一段难忘的记忆,我的童年另一幅篇章也由此展开。
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正是暑假,学校还没有开学。父母放假时会带我去有小龙虾的地方去钓小龙虾,每一次都能收获满满,这也是人生第一次实现了小龙虾自由。至于小龙虾的做法则是简单粗暴,小龙虾去掉头只留下虾尾的一部分然后放在油锅里炸,兹拉兹拉的声响伴随着肉的香味真是让那时候的我垂涎欲滴啊。
那时候我们家也刚刚开始有了起色,但是依旧吃着粗茶淡饭,偶尔开开荤像是过年一样。我最爱吃的是咸菜,最爱喝的是大米粥,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有一次我离家出走了,也不知为何我走着走着走到了我的学校。那时候的学校还是瓦房,墙面上长满了青苔,木框的窗户不知道被人修补了多少次。学校里就几间教室,我一个人荡着秋千,这一荡就到了傍晚,家人把我找回了家。说起离家出走,我还真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一项乖巧听话的我还能离家出走,我对自己也很是意外。
开学的时候,我进了校园,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肩膀上背着被缝补了很多次的破书包。对我来说那一切真的是很陌生,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也听不太懂他们说的话,只有他们慢慢的说我才能听懂个大概意思。到后来我的口音已经和当地一样了,真是在一个地方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会了当地的语言,真的不需要刻意的去学。
那时年少的我其实也有喜欢的人,她们是一对双胞胎,我喜欢的是姐姐,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们的名字,而现在那对双胞胎姐姐早已成家生子,妹妹也在去年结了婚。而我的手机里还有她们家的全家福,那时候的喜欢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也没有什么羞涩,好像喜欢只是喜欢。如果后来我没有回到我的家乡,我想我早已在这个河湾村成家立业了。一切都是选择,只是那时的我太小了,并不由得我去选择,五年多的时间我早已适应了当地的一切,我对这里甚至把它当作我第二个家乡,对家乡对小伙伴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就
生活慢慢变好之后,家里买了第一台电视,一个黑白画面大脑袋电视,电视上方有着银色金属的天线,侧方有个黑色的旋钮,这个黑色的旋钮是用来调节频道的。我第一次看电视看的是【精卫填海】或许是第一次看电视的原因,对电视里面播出的影像充满了新鲜,我就彻彻底底成了电视迷。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我就是用这台小小的电视机观看的。
后来呀家里在同一个村子搬了家,家里的电视也换成了更大的“大脑袋”只不过后来的打雷天把电视劈坏了。只有我知道趴在被窝里吃着喔喔奶糖看着电视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
那时候流行听收音机,因为收音机里面会播放很多很多的歌曲,类似后来的MP3,小巧的收音机插上耳机就变成了随身听,真让我在学校里好一顿的显摆。
我们家租住的是农村大院,院子很大,院子里还有二层小楼。有一天楼下搬来了一家子,新搬来的那家里有一个小女孩,年纪大概比我小个二三岁,长得很漂亮。 白天大人都在厂子上班,而我就在她的家里坐着聊聊天,还会时常的一起溜达,那是我除了学校里的同学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后来呢我父母朋友家的孩子也来了河湾村,也是一个女孩,小我整整五岁,记得那时候她黑黑瘦瘦的,我上小学,她上幼儿园,我们经常一起上学放学。直到现在快认识二十年了,有人说这是青梅竹马,而我说她只是我的妹妹。长大后的她依旧瘦瘦的,只是不再像小时候那么黑了,很是漂亮。 我喜欢别人叫我海洲,也喜欢她总在我屁股后面叫我海洲哥。
我的父母是在电瓶厂从事磨片工作,灰尘很大,除了这些体内的铅都会超标很多,每隔几个月都会在厂子里打吊瓶。正是因为这个危险而又伤身的工作才让我们的家越来越好,说是拿命换钱一点也不为过。有工作就会有事故,我父母朋友家的亲弟弟在这个厂子从事切割工作,因为分神切掉了食指和小拇指,那时候是我父亲用塑料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指和众人去了医院。
至于工作为什么会分神,是因为那个时候父母朋友家的弟弟和自己的媳妇吵架了,吵吵着要离婚。自那时我似乎懂了什么,却又不懂了什么。
我父母的朋友,是我们家的贵人,如若没有她,我们现在的家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是不是现在我也在种地?留着寸头和稀疏的胡茬,满身被太阳染成黑褐色的身子,我能想到那绝对是另一个样子。写到此时不由让我想起我锄大岗的日子,一身劳保衣裤,戴着手套,和一把铁锹,穿着沉重的靴子,至此我的装备就全了。那时候要想干到活就只能起大早,凌晨三点起床 ,四点天刚蒙蒙亮就去指定地点等活。那时夏日炎炎,干活的时候铁锹刚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大汗淋漓,但也要坚持到夜晚。没过多久我也成了黑孩,那时候的饭量是很惊人的,吃了四碗米饭还是觉得很饿,哪像我现在呀吃上一碗就感觉撑的不行。锄大岗的这帮人就只有我年龄最小了,他们平均年龄都在45岁左右。我这个人一点都不怕吃苦,因为我知道什么事都是先苦后甜,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在一个个放弃的念头里崛起。
在河湾村的那几年,我记得只有一年下起了雪,即便当时是一层薄薄的雪也让我开心不已,真的是好久没看见雪了,就像我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乡一样,那种心情更多的是对家乡的思念。
我从小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不善于表达,话长藏在心里,对外我总是报喜不报忧,任何事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独自在外就开始独来独往了。。。至于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于感情我是一个深情的人,对于生命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于陌生人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对于喜欢的人我是一个会红着脸的人,对于生活我是一个乐观的人,对于我自己则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人无时无刻都在修行,我也不例外,我只想成为更好的自己,哪怕明天依旧是重复的我也能活的不一样。
上学的时候常常和小伙伴们上网吧,那个网吧很小,大概能有二十台机器,上网呢1块钱1小时,我玩的游戏也很特别,正因如此吸引了网吧的“小网管”,这个小网管是这家网吧的小主人。他经常看我打游戏,那时候我玩的是【生化危机4】至此以后我上网就没花过钱,也正因如此我去网吧的次数多的我自己都数不清,当时只要有时间就会去,哪怕是在上学时的午休。所有空闲时间都在网吧度过了,作业自然而然也就写不完了,结果就是被老师罚。罚的也很特别就是双腿直立俯身双手放在脚面上,虽然不累但是时间长了双腿会麻,以至于罚过之后都无法正常走路了,摔倒了很多次。每次房间的一大早我都会跑去那个网吧,每次我去的时间都很早,五点多就过去了,那个时候网吧都不开门,我就躲在远处静静的等待。慢慢的我知道了什么是耐心。
——未完待续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