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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战争

提及战争人们自然而然的就与血腥建立起必然的联系,因为“战”乃由“占”(占有,占领)和“戈”(一种兵器,与厮杀相关联)组成,而“争”是争夺之意,一个词两个字都与武力有关系。既然是争夺和占有自然少不了一种占有和被占有的矛盾的冲突,弱肉强食是一种生存的法则,也是自然界乃至人类社会的一条隐形的公理,与优胜劣汰是同样的道理。因为面临着亡己灭种的危险,所以垂死挣扎不可避免。“生存还是死亡是一个必须认真对待的问题”,这就是战争所蕴含的复杂的意蕴。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产生的直观的感受就是战争的发生必须是至少有两个群体的存在,正是敌我双方的你死我活的拼杀,所以才会硝烟弥漫,所以才可能有尸横遍野。其实,在多元化社会中,随着人类文明的高速的发展,文明的多元化的出现,战争的存在和发生的形式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战争引起的元素在发生改变,战争参与的对象在发生改变,战争的结果也随之改变。。。。。。也正是战争的复杂性所囿,在这里不可能面面俱到的讨论,把问题无限制的放大,而是在立足战争本意的前提下,剥离掉一些复杂的东西,而把它投放的一个对象,以讨论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作为社交性的群体,人类自存在于这个星球,无数的先贤圣哲就从不同的角度对其进行精辟的界定,什么“人是会笑的动物”,什么“人是无毛的两足动物”,什么“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等等,不一而足。但是不论形式多么复杂,可是其本质的东西依然不会改变。作为生物种群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其最起码的诉求是要生存,要在整个的生物链条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也只有在保证存活的先决条件下才有可能进行更多的活动。也就是说,只有保证肉体的一息尚存才能够做其他的事情。不过,仅仅保证肉体的存在而不能够进行更为复杂的创造性的劳动,这样的群体和其他的群体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所以进行自我的突围成为人证明自我高于其他群体的首要的工作。既然不可能安于现状,所以就在突破自我躯体桎梏中进行灵与肉的抗争。在这个过程中,肉体仅仅是起到支撑的作用,而精神和灵魂才决定人类自我突围的方向。因此,钻木取火,制造工具,在自我难以与自然抗争的时候必须借助外在的工具,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智慧进行着挣扎;单个力量的势单力薄驱使一个个联盟的集结,集腋成裘,形成巨大的洪流在茫茫的自然中进行着种群的生存和繁衍。着应该是人类自我战争的浅层的表现,也是最基本、最原始的表现。

随着一个个体生命轨迹的刻画,紧接着带来的就是生命的个体如何处理好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我内在的关系。这三者的关系处理的恰当与否直接关系到个体和群体能否和谐的相处,能否健康稳步的发展。我们知道,群体是由一个个个体组合而成的,如果每一个个体都能够处理好自身的关系,群体间的关系自然就不会发生太大的冲突。因为生存的本能使然,所以任何的个体首先考虑的问题是自己该如何的活着,诚如马克思所言,只有保证自身基本的衣食住行的前提下,人类才能够进行更复杂的创造性的工作。所以鲁迅先生说的,总结整个人类的发展史不外乎就是“生存,温饱和发展”三个阶段和“欲做奴隶而不得和暂时做稳了奴隶”两个历史的进程。当人类在复杂的关系中找到能够栖身的一席之地时,他不可能就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因为基本的生存条件的满足仅仅支撑的是一个肉体的存在,作为区别于其它种群的生命体,他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所以在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的前提下,他必须要战胜自我,从所谓的安乐窝中走出来去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也正是这种没有止境的对未知领域的探寻的好奇心的驱使和对更多、更富庶的物质的追求的欲望的驱动,人类进行着自我一次次的突围。

当然,作为一个灵肉之躯,人类除了满足对物质的占有欲而外,他们更需要进行智慧和精神的播撒和传承,他们更希望在自己的大限到来之际能够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供人们进行交流的谈资;希望在自己的肉体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自己的精神的余焰依然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光和热,能够代代相袭,永不磨灭。正是这样,所以在有生之年,他们会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在进行着精神的布道,希望能够给世风乃至整个的意识形态带去潜移默化的影响。当然,由于初衷不同,所以产生的结果也不会相同。诚如臧克家所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着也许就是“无为而为”和“有为而为”的本质区别吧。这里自然就涉及到战争的另一个层面——隐形之战。所谓的隐形实际就是关于如何处理生活和人生中的喜怒哀乐,荣辱得失。人是一种理性的动物,很多时候都是被有意识的理性支配着,所以对严酷和通脱看得格外的清楚,也正是这样一些无名的烦恼会不期而至,有可能是形影不离,陪伴终身。就拿痛苦而言,有时候我们是感觉到,但是我们却形容不出,有时候我们是麻痹导致感觉不到,而有时候则是已经忘却了痛苦并有可能自觉或不自觉的去欣赏它,而终其一生,欲望林林总总,但是归纳在一起也就是生的欲望和死的欲望两种。当我们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一种求生的本能促使我们必须进行挣扎,以求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心理慰藉。

从宏观上讨论了人类的自我战争以后,紧接着应该去关照几个鲜活的个体,通过他们我们可能更清楚的了解战争的本质。先看看孔子,一个被称为圣人的先贤。在正统思想的主导下我们看到的是孔子的光鲜,可是当步入其内心深处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更多见不到阳光的东西。他怀着“周公之治”的“孔子式的乌托邦”的理想驾着四轮马车游走列国,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信念向统治者进行着布道式的演说,结果换来的是“死在自己的家中——然而,他却没有家”的下场。奔波劳累的孔子,是智者的化身,可是在穷兵黩武,血刃封喉的大时代背景下,“达则兼济天下”宏图大志是难以实现的,所以只得以“仁义礼智信”的思想去引导和教育七十二圣贤,希望通过他们来实现自己未竟的事业。客观的说,孔子不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是一个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但是“食”足后,对“色”(此色非世俗中所指之色)的追求应该是推动他踽踽独行的内驱力。“夕阳西下几时回”,经过无数次的自我拷问后,他只好选择独自咀嚼寂寞和孤独,肉体已经是垂暮之年,但是精神之泉的永不枯竭促使他必须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即使终生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也在所不辞。这就是发生在中国的“堂吉诃德”,一个有道德学问,却无权无势,敢于批评当世权贵的人身上的战争的写真。

孔子如此,再看看鲁迅,一位作为中国脊梁式的的标杆人物。直接感受先生伟岸的是他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诗句。而作为一个生命的个体,鲁迅先生在用自己的方式和外界进行着兵不血刃的斗争的同时,其自身也同样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在以“严酷”对敌的同时,也时刻在进行着自我的调整和解剖,并用“通脱”去对待那些善良的人们,以博大的胸襟关爱和呵护着年轻人;看到国民遭受病痛的折磨,投身医学,当看到精神的病痛远远超过生理的病痛,麻木的国民以无聊的看客的身份去欣赏同胞被杀戮而喝彩时,先生知道该如何进行转身,有时候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可是真正的猛士面对残酷的现实,很多时候是孤军奋战,是孤独的。当以“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壮怀进行着斗争而无法改变,或者收效甚微时,只能“躲进小楼成一统”。整体而言,先生的抗争也是两条线的:明知不可行而硬干的直道式和既然不可行而拐着弯干的曲道。而一直一曲本身就是一种对立,看不到微茫的希望先生是几度的彷徨,沉默和压抑积蓄太久必须大声的呐喊,所有的努力就是希望能够“唤起民众的觉醒,以引起疗救的注意”。

漫步历史人物的画廊,巨人如恒河聚沙。而当我们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每一个人的生命史都是一部残酷的战争史,肉体的支撑使他们必须要理性的面对现实和自我,精神的不颓废时刻提醒自己该如何走好自己的路,摇尾乞怜或特立独行,溜须拍马或刚直不阿,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旷达还是戚戚于贫贱,汲汲于富贵的狭隘。。。。。。面对脚下的每一步都得时刻保持清醒,并尽可能的向“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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