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上有这样一些痴心少女。当青春的炽火熊熊燃烧起来的时候,一点儿也看不上与自己同样拥有青春活力的小伙子,却喜欢上比自己年龄大一轮甚至两轮的老男人。这些男人往往结过婚,有了子女,并非自由之身。可她们却非强拉到自己身边不可。
是利用了她年轻的魅力?还是无意识地考验了男性对色的“免疫力”?不得而知。
然而,只要女方稍下功夫,不成功的例子甚少。
于是,一场家庭纠纷开始了。家庭分裂也就造成了所谓的“第三者",而多数是由年轻的女子来担当。
这种事情在中国八十年代初的一些大中城市开始,可称崭露头角,到了九十年代初期,随着经济浪潮冲击着各个经济领域,那些时髦的新道德观念被席卷到了日常生活的市场上,甚至影响到一些小镇和乡村。
这件事便发生在陕西的一个小镇——安康市汪台镇。
她叫小英子,年方十八,1991年高中毕业后,顶替退休父亲的工作位置,在水电三局当了一名工人,成了魏师傅的学徒。这魏师傅年已四十,是水电三局的老工人,是英子父亲的老同事,家也是汪台镇的,居住在英子家附近的一个村子。
魏师傅很喜欢这个小徒弟:聪明、好学又肯干,还有点儿文艺天才呢。唱的歌儿就像百灵鸟一样在头上啁啾着,久久地盘旋着,叫人回味无穷。
他常拍着小英子的肩膀鼓励她:“孩子,好好干,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小英子却撅起稚气的嘴巴:“魏师傅,我已经长大了,不许你孩子、孩子地叫我!”
“好,好,不叫!不叫了还不行?”
“你就叫我小英子好了!”
“好——吧,小英子!”
那时,他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
可是,过了不久,小英子连个“小”字也不让叫了,只许他叫她“英子……
小英子很勤快。每天早早起床,匆匆上班,把师傅的工具擦干净,把地扫干净,再把茶水沏好,早点备全,师徒俩坐在一起用早餐,好不惬意。
就在这期间,不少小伙子给小英子递条、说悄悄话,要与她约会,可都被她拒绝了。她只愿意和师傅在一起。
魏师傅长得五大三粗,伸出手来像熊掌,让人想象得出,一巴掌下去能拍死个小牛犊。他的脸长得黑点儿,黑点儿怕什么?男人黑点儿更有男子气。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子,几天不刮。黑毛就盖过半个脸,活像个老头儿。那怕什么?也总比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奶油小生强。
有人见他们师徒俩整天形影不离,便善意地开玩笑:“魏师傅,干脆呀,把小英子认作干女儿算了!”
魏师傅结婚十八年,恰好与小英子的年龄同岁。妻子桂芝不生育,六年前抱养了一个女婴,现在正上一年级。人们的玩笑开多了,魏师傅的心也动开了。如果真的认了小英子当干女儿,这岂不锦上添花了?
一个单位休息日,魏师傅师徒都有加班任务。一部机器出了毛病,需要查一查,进行检修才行。他俩一大早走进车间,闷头就干。魏师傅真有两下子,两三个小时的活儿,他没用一个钟头就干完了,只等着机器的主人来试。时间还早。小英子为师傅擦去脖子上的汗渍,搬来两把靠背椅,面对面地坐着。偌大的车间,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师徒两人。
“英子,唱个歌儿吧!”魏师傅一边呷茶,一边提议道。
小英子一向爽快,可这一次不知是环境不对,还是气氛不同,似乎有些忸怩。她想了想,突然扑闪着长睫毛,紧紧地盯着魏师傅的脸,轻轻地唱了起来。声音是那么轻柔而又动情:“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见过你,笑得多甜蜜。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魏师傅被感动了,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搅扰得他直发麻,两眼还闪出了泪光。小英子一见,不顾一切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小英子!”魏师傅激动地叫着,竟忘了姑娘给他下的禁令:“不许叫小英子,只许叫英子!”
他摸了摸姑娘乌黑的秀发,心想:机会来了!可是,当他发现,出现在眼前的这张秀气而又年轻的脸上闪烁着一对那么炽烈而又含情脉脉的双眸时,怔住了,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魏师傅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把“你当我的干女儿吧!”那句早已憋了许久的话连同这口唾沫一起咽进肚子里。
“老魏!”姑娘也改了平日的叫法,羞涩地说了句:“你娶了我吧!”
“你说什么?”魏师傅吓了一跳。他想松开姑娘的手,可小英子却更加肆无忌惮地靠了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趴在他那宽阔的肩头上哭了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啊?”魏师傅慌忙拿出自己不大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泪。
“不,不是傻话,是真的!”
“这哪儿行?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
“我不管,我可以等!”
“等?等到猴年马月?桂芝她,她是不会……”
“我不管,你会有办法的!”小英子说得那么固执。
魏师傅糊涂了,一个上午都在糊里糊涂中度过了。
至于那个机器的主人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他和小英子又是怎么一起回家的,他都搞不清楚了。
只有一点,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一回家就心烦意乱的,对妻子桂芝趣越来越挑剔了,处处在心里拿她和小英子比:看那脸上的皱纹,快织成渔网啦!再瞧那腰身,一天天发福起来,就像一口水缸。还有,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地像只肥鸭子,真讨人嫌!最要命的是夜里,呼噜声那么大,在她耳边敲锣恐怕也盖不过去。
终于,夫妻俩分居了。理由是:晚上吵得睡不着!
桂芝对丈夫的变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丈夫。
这种事儿又不好跟外人说,桂芝只好独自个儿伤心地掉汨。时间长了,做女人的自尊心实在受不了了。便带着女儿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再说。她心里希望,两口子分离一段时间,让丈夫尝一尝干家务事的苦头,也许会回心转意。
不想,桂芝前脚走,小英子后脚踏进魏师傅的家,把这个家照管得井井有条,打的旗号是:师娘不在家,徒弟理当效力。
1992年11月23日,也就是桂芝走后的第三天晚上,小英子大胆地钻进魏师傅的被窝里。
她爱他爱得发狂,忘情地把一切连同贞操都无保留地奉献给她所爱的人。
抚摸着那细柔的腰肢,嗅着那年轻的身体散发的诱人的馨香,还有那犹如火山爆发般的情感,使这个粗大的汉子震颤了,迷醉了,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年轻时代,又回到了那个新婚之夜。
他紧紧拥抱着心爱的姑娘,不禁想入非非。
是啊,桂芝早已是半老徐娘了,又不生育。假若自己的后半生真有这位年轻漂亮而又温柔的妻子陪伴,还会生下自己亲生的骨肉,那生活,岂不像她唱得那样:多么甜蜜蜜啊!
然而,魏师傅毕竟到了不惑之年,眼前这个小冒失鬼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而把事情闹糟的。于是,他劝她:“英子,你以后暂时不要来我家了!”
“为什么?”
“等我和桂芝说,把我和她的关系彻底地断了,再……”
“不,我爱你!恋爱自由,谁也管不着?”
“可你不怕吗?”
“爱情本来就不应当躲躲闪闪。九十年代了,每个人的观念都在更新,有什么可怕的?”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呀!”
“那你就快点儿想办法嘛l!”
邪念与邪恶往往只差一步之遥。
一个念头在魏师傅的脑子里产生,便千方百计地寻找实现的最佳途径。
桂芝哪里想到,这一趟回娘家,适得其反。她刚踏进自家的门,丈夫便向她提出了离婚。桂芝哭着喊着:“你这只黑了心的狼!想离婚?你打错了主意!除非你把我杀了!”
那一次,魏师傅第一次动手打了妻子。
以后,这家人家便日复一日的“战争”不断。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而社会舆论并不像小英子所说得那样轻松。那个年代,旧有的道德观念在人们的脑子里是根深蒂固的。有几个工人的家庭愿意像魏师傅的家一样分崩离析?
人们开始谴责这一对不明不白的师徒。
魏师傅的心像一团火在燃烧:整日坐立不安,欲退不能,欲进不成。
怎么办?他开始从邪念迈向了邪恶。
精明的魏师傅精心设计了三次杀机。
1992年12月13日晚,他听见妻子叫来女儿:“乖乖,去取篮子下窖取萝卜,晚上妈妈给你做萝卜馅的饺子吃。”恰在这时,邻居找桂芝借毛衣针。
他又听见桂芝为难的声音:“哎呀,我好久没织了,把它压在箱底了!”
“帮帮忙,桂芝姐,我等着急用,你花点儿时间帮我找出来吧!”
“好——吧!”
他听见妻子和邻居走进里屋,翻箱倒柜起来。
忽然,他想到,他家的窖口吊着一盏灯,因为灯口漏电拿胶布粘着。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赶忙奔到窖口,把那胶布撕掉。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
按照往日的习惯,她们娘儿俩下窖取东西,总是女儿在上面等,妈妈下去取,然后再递到女儿手里,接上来。不想,这一次,桂芝因为身体一天天发胖,上下窑越来越不方便了,忽然改变了主意,让女儿试试下窖去。
这个七岁的抱养的女儿便当了替死羊。
她下窖时,辫梢刚好碰在灯口上,被电一打,身体一阵发麻,摔下了窖。等人抢救上来,小腿却跌断了。为这,魏师傅好不懊悔,他赶紧拿出新胶布把灯口重新包好,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其实,桂芝早就开始怀疑他了,只是嘴里不便说,把气闷在了心里。
这一气一闷,竟把桂芝闷出一场大病。
也难怪魏师傅能招来姑娘的青睐。他不但是个好电工,而且还懂得一点儿医术。中医那一套,什么号脉、扎针他都会。以前的平日里,桂芝生了病,很少到医院去看医生,用他那一手好针灸术便可以手到病除。懂医的人知道治病的灵方,也懂得致命的要害。
第二次杀机被他等到了,他只需要三根长长的银针便可以置桂芝于死地。
1992年12月18日中午,他悄悄地找到了小英子:“英子,你替我到药铺买三根最长的银针!”
“干什么用?”姑娘瞪大了好看的眼睛。
“给桂芝治病。”魏师傅一本正经地说。
“啊,你?你还要给她治病?”
“放心,这三针下去,保证她这辈子不得病了!”
“这……”
“去吧,你不是等不及了吗?”师傅向徒弟使了一个眼色。
姑娘明白了,心里有点害怕。犹豫了片刻,她想起上学时在同学之间传阅过的一首爱情诗,那里面明明写着:“爱是什么?爱就是给予,就是牺牲……”对呀,没有牺牲,爱情哪儿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她听从了师傅的话。
晚上,魏师傅走到妻子病床前,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桂芝,不管怎样,我们夫妻一场,病总还得治。来吧,我还像往常一样给你扎针!”
桂芝摇了摇头:“不,不用了,我劳驾不起你了!”
他发现妻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的神色,不由得打了退堂鼓:“好吧,你先歇着,一会儿我再来!”
半夜,他听到了桂芝那以往熟悉的呼噜声,知道病人睡得很沉,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于是,他重新拿出那三根银针走了进去。
然而,魏师傅毕竟是人,还不称其为狼!当他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看着妻子劳累了半辈子憔悴的脸,刚刚举起银针的手颤抖了。他不能面对面地下这样的毒手啊!
第二次杀机他放弃了。
然而第三次,他成功了。
于是,他便从邪恶走向了自身的灭亡!
1992年12月27日,单位里拉回来大白菜和土豆,各家各户都分回自己的那一份,忙着入窖。
魏师博找到了仓库保管员小王,向他撒了一气谎:“唉,我家里的窖太浅,每年都要烂白菜,我需要往深了挖一挖,可又遇到了石头,你看……”
他从小王的手里得到了一枚铜电雷管和半管硝酸铵炸药。
这个优秀的老电工,拿出了他的技艺,将准备好的引线、秘密地埋进菜窖土壁里与电雷管接通,再把引线拉进自己的屋里,和干电池接上。就在桂芝下窖安放白菜的时候,他接通了电源引爆了。
一声闷闷的炸响,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有人看见魏师傅在炸塌菜窖之后急冲冲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铁锹,逢人就解释:“我只是炸窖里的石头,想往深了挖一挖,没想到这药力太足,把地窖也炸塌了。”
没有人注意到窖里还埋着一个人。
他装着一锹一锹地往上挖土、一筐一筐地往外运土,但他那颗罪恶的心却一下一下地往下沉,不停地往下沉,一直沉到了地狱的门口。
当他的铁锹碰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时,他愣呆了,那是桂芝的一条腿。他瘫倒在了那上面……
警车开进此村子里。人们发现,跳下车的警察手里拿的并不是一副手铐,而是两副。
小英子以包庇罪被法庭判了三年徒刑。
开始,她并不服罪:“我爱他,有什么罪?”
“你知道他有杀妻的动机吗?”
“知道。”
“可你不但不阻止,更不向公安部门检举告发?”
“我只知道,我要同他结婚。”
“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幸福,你的灵魂能安宁吗?”
“这……可我没有杀她?”
“但你包庇了他!”
小英子仍旧不服。她上诉了。
中级法院根据她的罪行和态度不但驳回上诉而且还加了两年刑。
五年,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姑娘来说并不算漫长,二十五岁出狱,她仍处在青春年华。但愿,到那时,对于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小英子能够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目前比较一致的看法是。爱情就是男女双方互相倾慕而渴望结为伴侣的强烈感情。它不同于父母子女之情,兄弟姊妹之情,也不同于朋友同志之情,而是由男女两性生理引起的特殊感情,即在性生理的基础上,由对方谈吐相貌引起的愉悦,思想意识的一致,理想信念的相投、性格气质的相容、兴趣爱好的相近等因素,使双方产生一种独特的兴奋、快悦、仰慕、眷恋之情。可以说,爱情是经过人类文明净化的美好感情,是感情的最高形态,是感情精华的结晶。
但是,有的人虽然正在热恋之中,但对于什么是爱情,并不那么清楚。
有人认为,“有情不能饮水饱”。爱的结合,终归是为了生活,因而他们常常把金钱、财物放在爱情中的首要位置。的确,没有衣、食、住这些生存的必要条件,爱情也就无所依存,因此,恋爱的双方适当地考虑对方的经济条件是可以的,而且是必要的。但是,对金钱物质不应作过分的追求,过分的追求就会走向反面。倘若双方或某一方只是由于金钱物质的诱惑而违心结合,没有纯真的感情基础,时间长了,就不可避免地陷入茫然空虚的精神痛苦。在现实生活中,这方面的事例比比可见。 ·
有人认为,爱就是异性的相互吸引,因而外貌是起最重要作用的因素。爱美是人的天性。人的美,包括外表美和内在美两个方面。在双方还不太了解的情况下,对异性外貌产生的愉悦感,常常能引起爱情的涟漪。但是,在许多情况下,一个人的外表美与内在美不是必然统一的,有的人“金玉其外”,但却“败絮其中”,有的人其貌不扬,但德才兼备。况且,外表美会随着岁月的消逝而变化,即使是“人面桃花”,也会有憔悴的时日。因而,我们应当首先把爱情建立在对异性的内在美的倾慕上。内在美可以经久不衰,在婚后的全部生活中保持长久的爱情魅力。在人们流传的许多爱情佳话、名篇中,大都是用不同的形式对人的内在美的称颂。
爱情,这个瑰丽而迷人的字眼,常常萦绕在无数男女的心中。谁都希望在人生的道路上获得真正的爱情,但实际上相差甚远。这里面虽然有多方面的原因,但男女双方对爱情的真正含义是否有正确的认识和理解,常常是不同的爱情结局的先导。所以,在男女涉足爱河之际,不妨郑重其事地自问:爱情,你姓什么?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