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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联史话《四》“初露锋芒”

对联史话《四》“初露锋芒”

明朝开国的时候,出了一个“神童”,叫解缙。乃江西吉水人。

解缙出身贫穷,父亲是开豆腐店的。他平时帮着父亲做豆腐。空下来就发愤读书。七岁时己能作联吟诗,出口惊人。这一年新春,家家户户都贴春联。他家穿街斜对面是宰相府第,相爷二年前告老返乡。相爷府弟门高宅大,围墙内绿竹重重,相形之下,这豆腐店就显得特别寒酸。小解缙是个好胜的人,心有不服,于是写了一副春联,贴在豆腐店门前,春联是:

门对千竿竹

家藏万卷书

这春联一出,大家说长道短,议论纷纷。相爷知道后,分付手下人将竹子砍短,谁知第二天对联添一字:

门对千竿竹短

家藏万卷书长

相爷知道后,分付手下人将竹子全部砍光,谁知第二天对联又添一字:

门对千竿竹短无

家藏万卷书长有

相爷知道后心想,小小年纪能出联如此,倒是希奇,心想考较他一番。命家人去叫解缙过府,谁知解缙对来人讲:“既然相爷有请,拿请贴来。”相府家人心想:“唷,好大的豆腐架子!”无奈回复相爷,相爷道:“莫和小孩计较,就拿请贴去吧!”解缙收了请贴,来到相府门前,见正门紧闭,对家人说:“迎客有迎客之礼,为何不开正门。”家人无奈,禀告相爷。相爷想了想,挥笔写了个上联,连同笔墨付与家人。小解缙接过见是一上联:

小犬乍行嫌路窄

解缙己知其意,即挥笔写了下联:

大鹏展翅恨天低

相爷见对,无可奈何,命开正门迎入客厅,分宾主坐下后,相爷从桌上拿起一本书问道:“老夫听说你家藏万卷书,书藏那里?”小解缙指指肚皮说:“就在这里。”相爷又问:“既然如此,老夫出对你敢对吗?”小解缙眨眨说:“何止能对!”相爷看了看这穿绿衣衫两目流盼的小家伙,笑了笑道:

井底蛤蟆青间绿

小解缙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身穿红袍的相爷,对道:

盘中螃蟹白映红

相爷本想讥笑他是个坐开观天的蛤蟆,不料自已反被奚落成一只死螃蟹,却又不好发作,只好改换题目,又出上联:

天做棋盘星做子,谁人敢下?

小解缙想,这也难不倒我,略一思索,即对: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

相爷见小解缙对答如流,大为吃惊。正愁找不到好的课题,忽见壁上有一幅《月夜杜鹃图》也不及细想,信口出了一联:

月下子规喉舌冷

小解缙见他行文己乱,将错就错,故意照式对了个下联:

花中蝴蝶梦魂香

谁知相爷只顾前,不顾后,一发觉别人句子有毛病,马上挑剔道:“试问花中蝴蝶,倘不睡去,那来的梦魂香甜?”

小解缙又眨眨眼说:“然而月下子规,也未必启口,何来喉舌之冷。”相爷一听,啊哟!我也错了!便问道:“那末依你又当如何?”小解缙道:“如果把“月下”改作“啼月”,“花中”改为“宿花”,岂不是“舌冷、梦香吗”。

相爷欲要叫好,但又反问:“你既然早己知道,为何将错就错?”解缙笑着道:“我随相爷错,此乃对联中飞白之法也!”一番话说得相爷心服口服,从此从内心佩服小解缙,常邀他过府作客。即说等解缙长大后,还把自已女儿许配给他。后解缙为明洪武进士,成祖即位入文渊阁预机务,永乐二年进翰林学士兼右春坊大学士,主编永乐大典。后遭谗,谪广西布政司参议。永乐八年入京奏事,值帝北征,谒太子而返,因以“私觐太子,无人臣礼”之罪下狱,十三年为锦衣卫所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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