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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的学校回归「常态教学」时:来自深度学习两位大咖的解决方案

张阳备注:特别喜欢这两位教育从业经验加起来超过一百年的大咖,他俩这篇关于应对疫情带来的「学习损失」的文章,让我想到了在上海中学工作第一年的时候我的师傅陈绮老师,是师傅让我学会了这种「时间伸缩大法」:高一经济学前言只有4页纸但要讲1个月,这个课你准备怎么上?由于放假调休等各种原因,某个班只能用一节课讲完一整章的内容,这个课你准备怎么上?—— 大咖和师傅,great minds think alike。

我们如何定义一个问题,与我们提出的解决方案有很大关系。当讨论到疫情带给学生的「学习损失」问题时,问题的定义,就是确定适当解决方法的关键。一种定义这个问题的方式,就像是一位长途卡车司机,由于大雪和道路封闭,他的时间被耽搁了。一旦道路恢复,卡车司机可能会想加速行驶并通宵达旦地开车,来弥补「损失」的时间。

这样的问题定义方式就像是一个经典的公式,D=RT(距离=速度x时间),你可能在自己上学的时候就记住了这个公式。这种思考「学习损失」的方式暗示着存在一个差距,即一个需要弥补(或缩小)的距离。由于我们只有这么多的时间与学生一起工作,所以速度,或者说我们教学的速度,就成了我们可以控制的唯一变量。

如果教育工作者从速度和时间的角度来看待「学习损失」的问题,那么解决方案自然就是「加快课程进度」,以「弥补」所有错过的内容。

事实上,试图通过更快地教授课程内容,来弥补失去的教学时间的诱惑,是可以理解的。在课堂层面,这种解决方案对应的就是,削减那些耗费时间的学习活动的形式:如讨论、辩论、动手的科学调查、艺术创作和真实的表现性任务和项目。为了弥补遗漏的课程内容,教师可以让课程内容和家庭作业都加倍。然而,我们认为这样「加快课程进度」解决方案是由于对问题错误的定义,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浅层和脱节的学习,是不会持久的。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定义这个问题呢?既然 「学习损失」一词是以「学习」开头的,那么我们 「解决方案」的重点就应该从「学习」这里开始;而不是一上来就问,我们怎样才能弥补所有没有覆盖的课程内容?我们建议围绕两个关键问题,以不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1、我们如何确定课程内容的优先次序,以关注最重要的结果?

2、我们如何让学生参与到持久的深度学习中?

这两个问题为我们解决「学习损失」的问题,提供了两部分的解决方案。第一,通过关注大概念以及可迁移的过程,来确定课程内容的优先次序,而不是试图「突击」讲完大量的事实性信息。第二,让学生参与积极的「意义建构」,通过整合具体的思维技能,帮助学生把握目标内容,以实现更持久的深度学习。

第一个解决方案:确定课程的框架

关于我们的第一个解决方案,我们建议两个可行的方法来确定课程内容的优先次序:

1、对于任何内容主题或者技能,你在教它的时候,把它命名为「一项关于……的研究」(Silver & Perini,2010),并将重点放在一个可迁移的概念或普遍的主题上,以及

2、围绕基本问题设计单元课程,基本问题不是寻求一个单一的答案,而是开放式的,旨在激发思考,引发讨论和辩论,并为进一步的探究提出更多问题(McTighe & Wiggins,2013)。

下图(图1)展示了这两条建议的一些实例:

无论这个单元是针对什么内容主题或者技能,「一项关于……的研究」都能够建立一个「透视镜」,把学习的重点放在可迁移的大概念上,而不是孤立的事实和零碎的技能上。通过对配套的基本问题的探索,学生参与到探究和意义建构中,而不是死记硬背。以这种方式确定课程内容的优先次序,为我们解决学习损失的两部分解决方案中的第二部分,创造了理想的条件:让学生参与积极的意义建构。

第二个解决方案:让学生参与意义建构

理解必须是由学习者自己获得的。其实,「达成理解」和「理解……的意义」这些短语都暗示了这样一个事实:深度学习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的,是一个积极的意义建构过程的结果。为了深度学习,学生需要与内容进行互动,例如:通过将新信息与先前的知识联系起来、努力解决问题和难题、考虑不同的观点、并尝试将自己的学习应用于新的情况。

更具体地说,我们认为,学生可以通过使用特定的思维技能来积极「构建」内容的意义——它的结果就是深度学习。在我们的《为深度学习而教学》(2020)一书中,我们展示了一系列这样的思维技巧,包括比较、概念化、为理解而阅读、预测和假设、以及选择视角集思广益和移情理解。深度学习教学意味着将这些技能整合到课程中,让学生用思维来推动自己对大概念和核心过程的深度学习。下面是一些涉及这种积极意义建构的学习活动的例子。

例一:预测与假设(来自学前班)

学前班的学生们正在接受挑战,要预测积木搭到多高就会倒下。学生们必须想出一种方法来表达自己的预测(例如:「我认为我能把积木到我的膝盖」、「我认为我能把积木到我的椅子那么高」),然后尝试不同的方法来搭积木,看看如何能把自己的积木搭得尽可能高。在实验的过程中,老师让学生注意堆得最高的塔,帮助学生做出假设:底座大的比底座小的搭得高。在学生做了更多的实验,然后检查不同结构的图片来验证自己的假设之后,老师解释说:你们学到了一个重要的概念,叫做因果关系。这种对因果关系的关注将成为学生们长达一年的探究内容,因为学生将会学会用它来研究科学现象、故事中人物的行为,甚至自己作为学习者的态度和动机。

例二:选择视角(来自初中)

在「我们应该如何探索一个复杂的问题」这一基本问题的驱动下,初中学生们研究了转基因生物(GMOs)的前景和潜在危险。老师选择了整合视角这一思维技能,以挑战学生从不同的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在最终确定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立场之前,学生使用冲突澄清表(图2),从多个有价值的角度研究和考虑转基因生物的使用。

例三:比较(来自高中)

作为探索「美国历史上的大辩论」的一部分,高中学生正在学习布克·华盛顿的教育哲学,他主张采取实用的、以行业为基础的方法,而杜波依斯主张一种更加智慧的、人文的方法。学生们比较和对比这两种哲学,决定谁的论点更有说服力,并利用从两位思想家那里学到的东西,来设计学生自己在当今世界取得成功的理想教育方案。

结论

如果说这篇文章有什么启示的话,那就是:这种方法并不是一种应对当前「学习损失」的焦虑的权宜之计。在任何年份、任何条件下,围绕大概念组织课程内容,并积极地让学生参与到强大的思维形式中去,都是很好的做法。我们不要再试图通过更快地教授更多的内容来「弥补距离」,而是利用这个机会来打下坚实的基础,这将能推动我们未来的工作。当我们的学校回归「常态教学」时,让我们朝着最重要的目标努力:让每个学生都能深度学习。

参考文献

1、McTighe, J., & Wiggins, G. (2013). Essential questions: Opening doors to student understanding. Alexandria, VA: ASCD.(有中文版《让教师学会提问——以基本问题打开学生的理解之门》)

2、Silver H. F., & Perini, M. J. (2010). Classroom curriculum design: How strategic units improve instruction and engage students in meaningful learning. Franklin Lakes, NJ: Thoughtful Education Press.

3、McTighe, J., & Silver, H. F. (2020). Teaching for deeper learning: Tools to engage students in meaning making. Alexandria, VA: ASCD.(有中文版《为深度学习而教:促进学生参与意义建构的思维工具》)

译者特别提示:

大咖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为什么最后小初高分别举了这三个例子呢?因为想要激发学生的思维过程(输入-加工-输出),这是最需要老师调整「输入」的内容的地方(对应原书第4、6、8章),换句话说,对老师的考验是最大的。

别问我为什么二位大咖不纠结大概念啊,因为大概念(big idea)本身不是「目的」,和基本问题一样,是激发思维过程的「手段」。如果某个概念(concept)真的那么重要,就请扎扎实实地使用下图的第一个工具「概念化」吧(对应原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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