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狱中,社会各界积极营救
陈独秀一生被捕入狱多次,而此次被捕,正是在以他为旗手的新文化运动进入高潮之际。他和他的同人所倡导的“人权”,恰好得到一个真实的回应。好在陈独秀是被京师警察厅所捕获的,而没有被另一帮——卫戍司令部抓到。前者的厅长是安徽人吴炳湘,后者的司令则是《宣言》中要求罢免并驱逐出京的段芝贵。吴在安徽在京人士通力保释下,对陈独秀这个老乡总算网开一面。让人感慨的是,此次陈独秀被捕,迅速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不独安徽在京老乡(以及安徽省长吕调元等)全力设法营救之,各地进步团体和各界人士也拼力发起了营救运动。全国学联等纷纷致电北洋政府,称陈独秀被捕后“群情惶惶,失所宗仰”;何况陈独秀是因出版物而被捕,“众情疑骇,谓将与文字之狱”;既然,“查言论自由载在约法”,当局有什么理由抓他呢?他们还警告当局:“学潮甫息,似不宜再激波澜”,要求迅速释放陈独秀。随后,北京各校的69名教授和教员也发起了联名保释陈独秀的运动。
学界和教育界掀起营救陈独秀的运动后,社会各界也倾力响应。孙中山在上海会见北洋政府代表许世英时,对许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抓捕陈独秀,是“做了好事,很足以使国人相信,我反对你们是不错的”。所以,孙中山甚至还“幸灾乐祸”地说,“你们也不敢把他杀死”么!民国闻人章士钊、岑西林等,也都以各种形式参加了营救。至于陈独秀的“战友”们,更是被他的被捕所激励。6月29日,原来曾被传说与陈独秀一同被驱逐的胡适在《每周评论》上发表短文《爱情与痛苦》,引用此前陈独秀引用并评论自己的一句话——“爱情的代价是痛苦,爱情的方法是要忍得住痛苦”和“我看不但爱情如此,爱国爱公理也都如此”,借以鼓励陈独秀坚持斗争。胡适说:“我们对他要说的话是:‘爱国爱公理的报酬是痛苦,爱国爱公理的条件是要忍得住痛苦’。”李达在上海也发表文章《陈独秀与新思想》,热情赞颂陈独秀“能够把一般青年由朦胧里提醒觉悟起来”。陈独秀的同乡、北大庶务主任李辛白也在《每周评论》上发表了一首小诗《怀陈独秀》:“依他(指北洋政府)的主张,我们小百姓痛苦。依你的主张,他们痛苦。他们不愿意痛苦,所以你痛苦。你痛苦,是替我们痛苦。”7月14日,青年毛泽东也在刚创刊的《湘江评论》上刊登了《陈独秀之被捕及营救》一文,文章引述陈独秀被捕前散发的《北京市民宣言》、北大以及章士钊等要求开释陈独秀的公函和电文,表示支持“人民有绝对的言论出版集会的自由权”,并有感于“古今中外每当文网最甚之秋正其国运衰歇之候,以明末为殷鉴,可为寒心”,但“凡思想是没有畛域的”,所以毛泽东坚信北洋当局“若说硬要兴一文字狱,与举世披靡的近代思潮拼一死战,吾恐政府也没有这么大胆子”。他与孙中山得出同样的结论,即认为“陈君之被逮,决不能损及陈君的豪末,并且是留着大大的一个纪念于新思潮,使他越发光辉远大”。毛泽东还热烈地欢呼:“我祝陈君万岁!我祝陈君至坚至高的精神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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