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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之谜:乱世悲情,巾帼名伎柳如是有怎样传奇的一生?

秦淮河日夜东流,见证着华夏古城南京的千年历史,孕育着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同时,也抒发着古今不知多少痴情儿女的爱国情怀!

明末崇祯年间,北方中原大地、关外辽东沃土,几度金戈铁马、战乱纷纷,而位于古城南京的秦淮河畔,却是青楼林立,日夜笙歌,多少风流才子,纨绔子弟穿梭于烟花柳巷之间,流连忘返,书写着一幕幕红尘情事,令人不觉便会想起杜牧那两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是时,秦淮河畔艳名远播的红粉佳人有八位,号称“秦淮八艳”,她们虽说艳丽多姿,以歌舞为生,却都是有才华,有学识,有胆量的奇女子,尤其“八艳之首”柳如是,无论对忠贞爱情的向往,于国家兴亡的忧心,最为后人所称颂。

柳如是,本名杨爱,字如是,取自辛弃疾《贺新郎》词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又称“河东君”。

据说她出生于万历四十六年,嘉兴人,十岁因家贫被卖到吴江为婢,崇祯元年被江南名伎徐佛收养,从此流落红尘欢歌卖笑。

崇祯五年,柳如是嫁给一位年逾花甲的周姓大学士,颇受宠爱,可惜不久周学士病故,其他妻妾乘机将她赶出家门,柳如是无奈,只身流落到松江,重操青楼旧业。

在这期间,她遇到许多有骨气的文人志士,在听他们吟诵诗词歌赋时,不免暗中学习,谁料,柳如是文学天分极高,她所写的诗常令那些士子们啧啧称赞,加上她美艳绝代,很快成为万人追逐的才女花魁。

居住松江南楼时,柳如是与复社才子李待问、陈子龙等人都有过朦胧恋情,尤其对年轻英俊的陈子龙,二人赋诗唱和,很是情切意笃。

谁知后来陈子龙原配张氏带人来到南楼,打闹一番,柳如是不堪受辱,毅然离去,来到南京秦淮河。陈子龙日后在抗清起义中杀身成仁。

崇祯十一年,二十岁的柳如是认识了东林党人、才华横溢的原朝廷礼部侍郎钱谦益,二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三年后喜结连理,此时钱谦益已经年过半百,娶到如此娇妻,不禁令他爱如珍宝,特命人为柳如是建筑一所小楼,取名为“我闻室”,摘自《金刚经》中“如是我闻”,以暗合柳如是之名。

婚后,老夫少妻时常出游名山胜水,苏州、杭州、扬州、黄山等地,处处留下他们吟诗戏谑、相偎相依的倩影,成为一对人人欣羡的神仙伴侣。

一次,柳如是羞涩地问钱谦益:“你最爱我什么?”钱谦益笑着回答:“我爱你白的面、黑的发。”意思对柳如是身上无一不爱。

随后,钱谦益反问娇妻:“那你又爱老夫什么?”柳如是也笑曰:“我爱你黑的面、白的发啊!”言罢,二人不禁笑成一团。

一番游历后,钱、柳都特别钟情于杭州西湖美景,于是便在西子湖畔盖了一座“绛云楼”,该楼雕梁画栋,极其富丽堂皇,夫妻深居其中,日日欣赏着西湖的朝霞云雨,春花秋月,时光亦如诗意般流淌。

可叹好景不长,明末战事纷纭,瞬息万变!不久,李自成入京,大明崇祯帝自缢于煤山,一批南逃的大臣于南京又建起以福王朱由崧为帝的南明小朝廷,钱谦益因深孚众望,便被邀去做了礼部尚书。

但不久清军大败李自成,入主北京紫禁城,乘势又南下进攻福王,当兵临城下,南京岌岌可危时,柳如是劝说钱谦益同她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十分惧怕,沉吟无语地走下水池,忽然回头道了一句:“这水太凉,不能下。”柳如是失望之余,竟奋不顾身的向水中跳去,多亏钱谦益硬生生一把将她拽住——

之后,钱谦益率一些南京官员腆颜投降了清廷,柳如是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在送别夫君前往北京赴任时,她特意穿了一件红色锦袍,立于风中,以泪眼相望钱谦益。

钱谦益明白娇妻的心意,此乃告诫他莫要忘记朱姓明朝,“红”即“朱”也。可贪慕功名、爱惜生命的钱大人依旧义无反顾而去。

钱谦益进入清廷后,不受满人待见,只做了个翰林学士的闲职。顺治四年,他卷入一场“反清案”被捕下狱,多亏柳如是上下奔走,花去重金,这才救出钱谦益。

至此,老钱总算认清官场的险恶,毅然辞官返乡,俩人重又过上田园牧歌的幸福生活,期间,柳如是还为他生了个女儿,并鼓励钱谦益暗中资助尚在抵抗清军的郑成功、张煌言等义军,表现出强烈的爱国民族气节。

宁静的生活又过去十余年,在康熙三年(1664年)五月二十四日那天,八十三岁的钱谦益病逝于杭州西子湖畔,乡人乘机聚众抢夺钱家财产,目睹乱世人心,柳如是为护住钱家产业,便在劫匪面前取出一条三尺白绫,挂在梁上结项自尽,吓得那些恶棍当场纷纷出逃,而一代传奇才女就此香消玉殒,享年仅四十六岁,后葬在虞山拂水山庄,她的女儿这时已嫁给无锡赵姓编修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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