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记录了50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欺诈故事,这些故事从公元前2800年玛雅历法贯穿到2016年特朗普当选总统,横跨经济、政治、科学、艺术等领域,精彩程度堪比好莱坞大片《碟中谍》。
第一部分,欺诈是不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
答案是肯定的。书中提到了一只瑞典动物园中的雄性黑猩猩桑蒂诺,会把石头藏在木头和干草堆后面,然后突然抓起一颗石头扔向毫无防备的游客。这说明它在试图对人类隐瞒自己的意图,或者说它已经学会了欺诈。
几年前的一项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灵长类动物大脑中的新皮质越发达,个体欺骗他人的频率就越高。
不过非常有意思的是,当我们把目光放到整个自然界,就会发现伪装和诡计并不是灵长类动物特有的伎俩,就连细菌也会欺诈。
第二部分,常见的三种欺诈:谎言、伪造和谣传。
谎言的定义是"在知道事实的前提下,以欺骗为目的说出不同于事实的话",普通人撒谎,大多是为了逃避惩罚,或者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骗取保险赔偿金。
普通人会为了财富自由而撒谎,但政客的胃口可比这大多了。比如"东京湾决议"和伊拉克战争。
这两项重大的政治军事行动都是基于弥天大谎,或者说至少是基于假象,普通民众通过冷静分析轻易就能排除,甚至避免战争,但为什么人们当时会相信这样的事情?甚至直到现在,仍有人愿意继续相信下去呢?
作者认为,一方面,政治家都有着娴熟的讲故事能力,他们和他们的政治顾问都非常清楚,人性远非完全理性,显然对选民和潜在盟友说他们想听的话,才更有可能获得支持。所以,与其说是乔治·布什政府想发起战争,不如说大部分民众有反恐情绪需要发泄,而发泄对象是谁并不重要。
另一方面,研究发现,一旦你说服自己相信了某件事,你对它的信念实际上会被与它相反的证据所强化。就像你如果相信伊拉克正在开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么所有与它相背的声音,都只会让你更相信你是对的。
所以说,面向公众的谎言更重要的是需求方,而非供给方,这一点在虚假新闻上体现得更加明显。
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伪造,伪造指的是利用不存在的事物来谋取利益,在科学界和艺术界比较常见。
科学领域的造假大师简·亨德里克·舍恩钻了同行评审制度的空子,通过伪造试验数据,把顶级期刊耍得团团转。丑闻爆出后,天才自然走下神坛。
在音乐界,奥地利小提琴家克莱斯勒将自己的作品,伪造为大师遗落的手稿,但因为他个人极富魅力,他的作品还被留存至今。
所以说,并不是所有欺诈都会被千夫所指。
本书还提到了一个经典的宗教界的伪造故事,都灵裹尸布。种种研究表明,都灵裹尸布就是假的,尽管它本身也是一件古董,但它很可能只是为了迎合当时十字军消费者而制造的,和耶稣之死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伪造行为本身或许并不是重点,有时保持信仰比坚持事实更重要。
接下来,我们再来聊聊欺诈的第三种类型:谣言。现代汉语词典对谣言的解释是没有事实存在而捏造的话,或者没有公认的传说。和谎言不同,谣言的产生者和散播者,不一定知道自己的信息有误,更多是因为缺少权威的信息源。
书中提到了一个经典的案例,尼斯湖水怪。虽然最终人们从湖底只打捞上来一个9米长的电影道具,但尼斯湖水怪的传说尚未终结。因为只要人们想让湖底有一个怪物,湖底就会有一个怪物,即便只是一个道具。
第三部分,聊聊人类历史上的欺诈,都有哪些特点?为什么人们会反复上当?首先,除了我们每天都会说的善意的谎言,绝大多数欺诈行为确实有贪赃枉法的动机,并展现出人类本性中令人震惊的、且明显毫无同理心的一面。但并不是所有欺诈最终都会降低人们的生活质量,比如前面提到的小提琴家克莱斯勒的故事。
其次,这三种不同的欺诈都指向了人类经验中的一系列二元对立——骗子和被骗者之间、造假者和客户之间、散播谣言者和轻信者之间。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大多数潜在受害者都对上当受骗有所感知,却仍然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同一个骗局中。
那么,为什么历史会不断重演,人们会反复上当呢?
作者认为,只有人类能够超越眼前的物质现实,构筑现象中的事物,比如像超人一样拯救世界,像蜘蛛侠一样飞檐走壁。但我们却无力完成自己所能想象出来的一切事物,于是几乎不可避免地导致一种生存不满足状态。如果我们想要获得满足,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自身局限,把无法实现的愿望束之高阁;要么利用我们的想象力,依靠传说、谣言、虚名、阴谋论、撒谎的政客等,来获取短暂的安慰。
尽管我们大多数人本能地回避重大骗局,但有些人还是会不自觉地被吸引,尤其当有利可图的时候,我们的理智分析能力会容易失灵。而且只要有市场需求,就会有供给,甚至还有人时刻准备着创造虚假的市场需求,这确实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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