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脓大法
外痈、内痈为临床常见疾病,若治疗得当,则痈脓症平而愈,反之,脓浸破溃,变症蜂起,甚者危及生命,特就治脓“八法”简述如下。
一、辛凉透脓
适于邪毒初感而有成脓之势。临床常见于化脓性感染初期,白细胞轻度升高者,症见发热恶寒,头身痛,渴不甚,舌淡红,苔白,脉紧数,患处微红、微热、微肿而硬,选用银翘散加味。常用药物为银花,连翘,牛蒡子,白芷,桔梗,鱼腥草,甘草等。
二、清热解毒排脓
适用于热毒深入,腐恶血气,酿成脓液。临床多见于急性化脓感染,蜂窝织炎成脓期,白细胞显著增加,中性增高,症见壮热口渴,面红目赤,舌红,苔黄,脉洪数。患处赤肿灼热,触之有液波感,选用三黄解毒汤加味。常用药物有黄连、黄柏、黄芩、板蓝根、大青叶、公英、大黄、甘草等。
三、导滞行瘀排脓
适于外邪留滞经脉、肌肤,阻遏气血,酿脓不畅,临床多见于慢性或继发性化脓性感染。症见疼痛剧烈,或痛如针刺,目四眦黑,舌紫,脉细涩,患处皮肤青紫,肿脓而硬,或溃后流脓不畅,时多时少,时清时稠,赤白混杂。用当归赤小豆散加味,常用药物有当归、川芎、乳没、赤小豆等。
四、攻坚破积排脓
适于邪毒久留肌肤、腠理,成脓而不溃者。患处肿脓而硬,日久不散不溃,方用代刀散加味,常用药有皂刺、穿山甲、麝香等。
五、清热利湿渗脓
适于湿热之邪,阻遏气血,久蕴成脓。临床多见于内脏化脓性感染,症见潮热多汗,身热不扬,胸闷不饥,舌苔白腻,脉濡,或咳吐脓痰腥臭;或尿如米泔,沥涩疼痛;或按之濡,用千金苇茎汤加味,常用药有苡仁、冬瓜仁、泽泻、芦根、防已等。
六、益气托脓
适用于热毒已尽,脓液已成,气血大伤,无力排脓。临床常见于化脓性感染后期,症见神疲倦怠,声息低微,无热,舌胖大,脉芤或沉细无力。患处皮肤淡白,按之凹陷不起,用黄芪炙甘草汤、黄芪当归汤,常用药有黄芪、党参、炙甘草等。
七、温阳祛脓
适于阴毒凝滞经脉,或素体阳虚,无力酿脓。临床常见于冷脓肿,或身体素质差,症见面色胱白,肢末欠温,无热,或微恶寒,舌淡,苔白滑多津,脉沉微。患处皮色苍白不温,脓液清稀,方用苡仁附子败酱散、阳和汤,常用药有附子、肉桂、鹿茸等。
八、健脾排脓
适于病久脾胃已伤,或素体脾胃不健,气血乏生化之源,无力作脓。临床多见于化脓性感染后期,慢性皮肤溃疡,患者体质差,营养不良,症见神疲乏力,食少,便溏,脉虚,患处按之柔软,日久不溃不散;或溃后流脓清稀,久不收口,方用四君子汤加味,常用药有党参、白术、黄芪、茯苓、生麦芽、山药、山楂等。
以上八法,临证施用,若方证契合,能起沉疴;证情复杂,可数法合用,如清热解毒排毒合用导滞行瘀排脓的大黄牡丹皮汤;导滞行瘀排脓合用清热解毒排脓,破积攻坚排脓的仙方活命饮。总之,临证当据证而用,不可拘泥。
为了进一步说明以上方法的具体运用,我们特列举临床验案以资佐证。王某,女,24岁,因自行流产而致感染,初见持续高热,在我县县医院治疗,经用大量抗菌素治疗1月余,热退后,出现全身广泛性皮下脓肿,四肢、躯干皮下均被脓液包裹,以致输液及皮下注射亦难进行。曾施皮下切开引流,服用中药仙方活命饮,无济于事,全身情况日趋衰竭,病情危重,邀中医会诊,诊见神情极怠,气息低微,四肢肿而光亮,按之凹陷不起,四肢、臂部刀痕累累,时时流出脓液,舌胖大,脉沉微,拟用益气托脓法,以生黄芪60g煎服,仅1剂,肿胀微消,皮显皱纹,连服1周,肿消脓没,调理半月,全身如蚕退皮而痊愈。刘某,女,50岁,发热咳嗽,吐脓痰,经县医院诊断为肺脓疡,肌注青、链霉素,月余未效,来我处求诊。症见发热,午后热重,体温37.8℃,多汗、胸闷食少,舌苔厚腻,乃湿热郁遏在肺,为肺痈,治以清热利湿渗脓,方用千金苇茎汤加贝母、鱼腥草服十余剂,病渐向愈。后虑其病久恐伤正气而于方加黄芪,忽又发热、咳嗽减去芪,原方又服30剂始愈。
痈脓为外科常见病、多发病,中医治脓当分表里,仍需遵循先表后里的原则,我们认为上述一、二两法多用于病之初起,而六、七、八法则多用于病之后期。中医治脓,首当详审虚实,使用六、七、八法时,需待邪气已尽,邪气未尽者不可妄用。《外科证治全书》曰:“倘毒气未尽,误投炙芪、炙甘草,致毒反受补助”,反之,邪气已尽,复用一、二、三、四法,必致元气大损而病日渐深殆,临证时应予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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