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热 张某,男,50岁,济南精神病院会计。1973年初夏,发低热,在楼德治疗无效,返回济南。西医检查,找不出病因、病灶,每日只注射盐水、激素等药物,治疗2个月,仍毫无效果。该院西医大夫,邀余会诊。病人饮食二便,均较正常,只是脉象稍显弦细,兼微觉头痛。《伤寒论》云:“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因与小柴胡汤原方,其中柴胡每剂用24g,共服2剂,低热全退,病人自觉全身舒适。该院医师有的还不相信。结果过了3天,病人病愈,已能上班工作。《伤寒解惑论》
按语:发热头痛,三阳证皆可见,唯以脉为凭,浮为太阳,大为阳明,弦为少阳。本案低热、头微痛,脉略弦细,证属少阳无疑,故与小柴胡汤和之愈。《伤寒论名医验案精选》
论:少阳二十四,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少阳不可发汗,发汗则谵语,此属胃,胃和则愈。胃不和则烦悸。属少阳者,以小柴胡汤,和解表寒与里热。小柴胡,能和解表里阴阳,也能和解上下阴阳。若发汗则亡津而谵语,则属胃燥。
本案为中医治低热的典型医案。而西医所有的治疗,都没有治愈,中医2剂就能治愈。这就是两套理论不同,不是谁强谁弱的问题,而是治辨体系不同。西医不行,就用中医,这才是结合,而不是中药与西药同时运用在一个病症的结合。
中医西医,各有所长,可以互补。中医不能贬低西医,否则就像西医看不上中医,没什么两样。西医不懂中医,所以看不上中医。中医看不上西医,这也正常,由于是两套不同的理论体系,这就是隔行如隔山一样,所以互看不上。但中西大家,都是虚心学习,互补长短,不会互看不上的。如互看不上,即使再大的家,也是小家。
梁某,男,36岁,干部。1981年11月13日初诊。病者就诊前20多天患感冒高烧,经用板蓝根冲剂、吗啉胍(病毒灵)、安乃近、青霉素,高热迅速下降,但低热稽留不去,继用链霉素,病仍未除。遂做胸透,查抗“0”、血沉,做肥达反应,均正常。因诊断不明,又做骨髓涂片检查,亦为正常骨髓象。自述每日午间开始身形恶寒,继之发热,持续在37.3~ 37.5℃,诸身酸痛,精神困倦,微汗,小便色黄,饮食减退。口苦舌黄,脉浮弦数。处方:
柴胡10g 黄芩10g 西党参15g法半夏10g葛根15g 生姜3片 大枣3枚嘱服5剂,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
二诊:1981年11月20日。服上药3剂时,寒热已罢,身体轻爽,低热已退,汗出透,食纳增,而服第4.5剂时,每晚汗出甚多,几乎淋漓如水,精神疲倦,心慌,舌淡,苔黄腻,脉缓而虚小数。据此脉证,实属久病发热耗气,而病又未见里虚诸不足,故仍宗前法。处方:
柴胡5g 黄芩6g 法半夏6g 党参20g生姜3片 大枣3枚生龙牡各15g 浮小麦30g 凤凰衣10g嘱服3剂。
三诊:1981年11月23日。服前方后,惟夜间多梦,稍微出汗,诸症平稳,饮食增进,二便正常。舌苔淡润,脉缓弱。处方:
生黄芪20g 白术10g 陈皮10g 西党参15g升麻6g 柴胡5g 当归10g 炙甘草5g生姜3片 大枣3枚 酸枣仁12g生龙骨、生牡蛎各15g上药共服10剂,诸症悉平,临床痊愈。《伤寒实践论》
论:少阳八,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腹痛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
本案没有胸满腹痛证,但有少阳之脉弦。又有太阳经热不泄之数,少阳相火上逆也脉数,又有太阳之身痛,又二十日,此可以作三阳合病来治。以小柴胡汤,加太阳之桂枝麻黄,阳明之葛根,卫热内陷之石膏,合以小柴胡之人参。表里俱解,三阳俱解。只要是感冒之来路,未入脏腑,就在三阳,一个大合方,全部搞定。
这个夜间汗多,是不是应该加桂枝解表,芍药熄风,或麻黄泄卫,石膏清热,或黄芩泄火,外宣表透,调和营卫,和解表里,而不是用龙牡敛汗止汗?此三阳表病之汗者,而非内伤之汗,应用不到龙牡敛汗。
张某,男,36岁。患低热(37.5℃左右)多年不愈,伴见盗汗,心烦等证,西医怀疑为肺结核,但经检查后没有发现结核病灶,转请中医治疗。胁脘痞满不舒,纳少而口苦,舌质红、苔白润,脉弦细。
柴胡12克 黄芩6克 生姜10克 半夏10克党参6克 大枣7枚炙甘草6克连服五剂后,胁脘痞满渐消,口不苦,饮食增进,体温降至37.2℃。转服丹栀逍遥散五剂而愈。
解说;大凡肝胆气郁日久不解者,多能化火伤阴,所以古人说:“气有余便是火”。气郁之初每见胸胁苦满,脘腹不舒,时时太息为快;化火伤阴则可出现盗汗,心烦少寐,以至于低热缠绵不退。治疗时应宗“火郁发之”、“木郁达之”的原则,采用开郁疏肝的方法。如果按壮水之主以制阳光论治,妄投滋水补阴之品,反使气机受阻,郁结不开,必然徒劳而无功。《临证指南》
陈某,女,29岁低烧不退,始终徘徊于37.5℃~37.8℃之间。切其脉弦而沉,舌苔白而略滑。问其饮食情况,则称食欲不佳,胃口不开,不想吃东西,而且朝夕泛恶作呕,口苦如含黄连。经期则前后参差,每届经期而病情转重,而经期过后则发热又有所减轻。辨证:脉弦而沉,肝气郁结之象。气郁不伸,则化热而伤阴。口苦为肝胆有热之证。不欲饮食是疏泄不利胃纳失和。气病及血,故月事可后期而成滞,亦可化热伤阴先期而来潮。仲景云:“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治当疏肝清热。处方:柴胡四钱,黄芩三钱,半夏三钱,生姜三钱,丹皮三钱,白芍三钱,甘草一钱,地骨皮二钱,焦栀子三钱。
服三剂而呕逆止,发热减至37.5℃而不再上升。转方用:柴胡三钱,知母二钱,胡黄连一钱,鳖甲六钱,甘草一钱,地骨皮三钱,青蒿一钱,猪胆汁一个(取汁分冲)韭根白一钱。
此方服三剂,大便微泻,食欲顿开,思食馋物,随之低烧亦渐退而愈。《伤寒掣要》
论?为什么脉见沉弦。当是胆胃不降,而见肝脾从陷之脉。太阴不散之沉,厥阴木陷之弦。
郭某,男,49岁,工人。病史:两个月前曾患感冒,治疗后遗间断发热,最初每于晚间发作,近来移于午后。发作时先有渐渐恶寒,继而寒去,内外皆热,全身作烧,体温38.5℃~39℃,渴欲饮水而嗜睡,终则遍身汗出,热退身凉,唯余身体酸楚疼痛。现饮食欠佳,不思纳谷,时有口苦咽干,胸中满闷不适,二便如常,面色红赤。舌淡红稍紫,苔白腻,两脉弦滑,不任重按。辨证:邪郁半表半里。治法:和解少阳,兼清郁热。处方:生石膏30克,柴胡20克,半夏15克,黄芩12克,党参12克,厚朴10克,知母10克,焦槟榔10克,生姜10克,甘草10克,大枣5枚。
服药2剂,发热已减,体温37.8℃,持续时间减短。唯肢体酸楚疼痛,仍是客邪在表,当加解表药,使邪由表而解。继用原方加青陈皮、秦艽、羌活、独活各10克,知母加量为18克,生石膏加量为45克。
服药3剂,发热未作,体温稳定,下降为37℃,身体酸痛愈,饮食转佳,精神大为振作,脉象转缓,唯四肢稍有胀感,拟原方柴胡减为15克,生石膏减为30克,加枳壳10克。又服2剂,病遂痊愈。
本病类似疟疾寒热往来,休作有时,或一日发,或间日发,或三日发。本病则是初期晚间发作,继又有白天发作,甚时一日数发,无有定时,故非疟无疑。《刑锡波医案集》
论:肢体疼痛酸楚,所以后面加的羌活与独活。此证不如加桂枝,通经解肌,以解表寒之收缩。有个发汗的方子,就是用的羌活与独活,但此二药发汗,往往会有发汗太过,所以解表不如桂枝汤,不如桂枝与白芍的组合。
徐某某,女,34岁。恶寒发热二天,体温在38.5℃~39.5℃之间,住院作发热待查,对症治疗三日,西药曾用过安乃近,青、氯霉素和激素等,寒热未解。中医会诊时,患者寒热交作,口苦恶心,欲吐不出,不思纳谷,心烦,舌苔白,脉弦而数。此乃外感邪郁少阳之候,当予和解法。处方:柴胡20克,黄芩、半夏、党参、生姜各10克,甘草6克,大枣10枚。
服2帖后,诸症悉退而愈。[江苏中医杂志1984,(2):38]
按语:少阳证备,故以小柴胡汤和解表里,扶正祛邪。《伤寒论名医验案精选》
论:恶寒发热两天,但有脉弦,则知此属少阳,柴胡汤证。此有脉数,可以考虑加太阳药,与阳明经药。
刘某,女,32岁。下午高热,39℃,白细胞2000/立方毫米,血小板少,脾肿大,面黄,血压94/60毫米汞柱,心率94次/分,下肢有紫斑,舌质淡,脉弱。
柴胡15克 黄芩9克 青蒿15克鸡血藤30克羊蹄根30克黄芪9克坎炁1条丹皮9克
服药5剂,体温降至37℃,白细胞2500/立方毫米,血小板56000/立方毫米,但头痛便秘,上方加栝蒌仁9克,花生衣3克,野山参1.5克,望江南15克,续服5剂后,大便通头痛解,白细胞增至3000/立方毫米,血小板80000/立方毫米,下肢紫斑减,续服10剂后,白细胞增至4000/立方毫米,血小板12万/立方毫米,紫斑全退,痊愈。
按;本例高热,取小柴胡汤柴胡、黄芩相须为用,再辅以青蒿退热。扶正加鸡血藤、羊蹄根、花生衣有增加白细胞及血小板作用,但必须与参、芪及坎系扶正固本药同用,效果方显著。《经方发挥与应用》
侯某,男,38岁。2001年1月27初诊。外感高热三天,初起发热恶寒,继则高热,咳嗽有痰,胸闷,咽痛,头项痛,药效不显。今晨体温仍39℃,脉浮数,苔淡黄。证属:外感风寒,化热入里,而致身热不退,治以和解少阳,宜畅气机而退热。宗小柴胡汤化裁。处方:柴胡10克,黄芩10克,法夏10克,太子参10克,豆豉10克,双花15克,桔梗10克,川贝10克,生草5克。四剂,水煎温服,进药三剂,热退咳存,继服三剂,病愈。《聂氏伤寒学》
论;高热三天,此有咽痛,但见一证,便是小柴胡汤证。
本案脉浮数,却未说弦细之象。单论脉数,太阳病,经热不泄,此会脉数,少阳病,相火上逆,也会脉数,虽然少阳篇,只说脉弦细,没说脉数,但少阳不降,也会脉数。
小柴胡证,加什么的都有,有加小陷胸祛痰的,还有加川贝润燥的。本案加双花清热解毒,加桔梗利咽痛。
患者,女,37岁,2015年1月12日初诊。外出着凉后发热,忽冷忽热,周身疼痛,口干不苦,时而恶心,纳可,小便色黄,大便日行1次。舌淡,苔薄白,脉浮。中医诊断:外感发热(太少两感)。西医诊断:感冒。治则:和解退热。处方:柴胡12g,黄芩9g,半夏10g,党参12g,生姜12g,大枣9g,桂枝12g,炙甘草9g,3剂,水煎服,日1剂。
1月16日二诊:药后口干减轻,仍发热,忽冷忽热,恶心未吐,有汗,小便色黄,大便日行1次。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利水解表,1剂热退身凉。无复发。《经方证证实践录》
杨某,男,38岁,曹张村人。五大三粗,壮实如牛。感冒发热四天,体温高达39.8℃,服发汗退热药,并输液点滴青霉素四天,热不见退,始来求诊。
患者既有寒热往来、口苦喜呕、脉象弦数之少阳证,复有头痛、骨楚之太阳病,及口干思饮、思冷、舌苔黄厚、三日不大便之阳明病。三阳合病,邪热炽盛,充斥三焦,弥漫表里,如此复杂,何以为治?先哲有“诸阳合病,治在少阳'之论,以少阳为枢是也。遂拟小柴胡汤加白虎、羌、葛共治三阳,以各个击破。
柴胡24g 黄芩10g 半夏15g 党参10g 甘草6g羌活10g 葛根15g 石膏60g 知母15g 梗米15g一剂翌日复诊,体温降至38.2℃,头痛诸症均减,大便亦通,按原方续进一剂而愈。
李映淮老师评语:三阳合并证,余多用柴葛解肌汤加减治疗,与此方相类似也。《临证实验录》
论:本案是小柴胡合方白虎汤。西药不能解太阳之表,也不能和解少阳,所以挂水能清热,但不能治愈。
感冒四日,而见诸症。此方是三阳合病,少阳柴胡汤,合太阳卫热之白虎,阳明经热之葛根。白虎汤,承气之初证,也清胃腑之热燥。三阳合病,太阳,阳明,少阳,只要无脏腑里证,就可以三经并治而用合方或加减。小柴胡为主,白虎汤之卫热,二方一合,加上阳明之葛根,则卫热透泄,经也和解。
少阳十一;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也,以法治之。渴者,属阳明也,此是以阳明之法治之。而白虎者,也属治阳明之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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