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大师朱良春运用虫类药经验——地龙

（一）概述

【药性】味咸；性寒，归肝、肺、肾经。

【功效】①泄热定惊；②行水解毒；③平喘通络；④镇肝降压。用于治疗中风、痫疾、温邪高热、黄疸、喉痹、哮喘、痹痛等症。

【用量】本品用量一般煎剂9～15g（多用酒洗，以增强药力），丸散1～2go或鲜品拌糖或盐化水服。外用：适量，鲜品捣烂敷或取汁涂敷；研末撒或调涂。

【禁忌】脾胃虚寒不宜服，便溏者慎用，孕妇禁服。

【前贤论述】

（1）《别录》：“疗伤寒伏热狂谬，大腹、黄疸”。

（2）《本草经集注》：“温病大热狂言。饮其汁皆瘥，与黄龙汤疗同也。熬作屑，去蛔虫甚有验也”。

（3）《嘉祐本草》：“涂丹毒，并敷漆疮效”。

（4）《滇南本草》：“祛风。治小儿瘛疭惊风，口眼喝斜，强筋，治痿软”。

（5）《纲目》：“主伤寒、疟疾，大热狂烦，及大人、小儿小便不通，急慢惊风，历节风痛，肾脏风注，头风，齿痛，风热赤眼，木舌，喉痹，鼻瘪，聤耳，秃疮，肿，卵肿、脱肛。解蜘蛛毒，疗蚰蜒入耳”。

（6）《医林纂要·药性》：“清肾去热，渗湿行水，去脾胃湿热，通大便水道”。

（7）《得配本草》：“能引诸药直达病所，除风湿痰结，治跌仆，祛虫瘕，破血结”。

（二）应用

1．哮喘 以地龙为主药治疗哮喘之处方甚多，兹择其要者，以供选用。

（1）地龙膏：以其寒能泄热，咸能润降，对于气火上升之热喘，最为合拍。处方：活地龙100～200条，洗净，用水煎熬，去渣，加白糖收膏。每服一小茶匙，开水冲服，一日2次。脉虚者须慎用，或配以扶正培本之品。

（2）姜春华教授经验方：广地龙15g，海螵蛸、天竺黄各9g；共研细末，每服2g，一日3次。配合益气培本、润肺化痰之汤剂，对哮喘收效较好。

（3）地龙、甘草粉等份，每服3～4.5g，日3次；或地龙、葶苈子粉等份，每服3g，日三次，对哮喘发作有缓解之效。体虚者用前方，肺气壅实者用后方。

（4）上海市公费医疗第五门诊部方：广地龙、紫河车各60g，生甘草12g；如热喘可加海蛤壳60g；寒喘加鹿角30g；痰多加川贝母30g。各研细末和匀，装入胶囊，每日2次，每服3g。连服6个月为一疗程。本方对慢性支气管哮喘而咳喘不能平卧者，能增强机体功能，促使康复，对发育期前的儿童哮喘，疗效亦较为明显。

2．高血压 地龙具有泄热、定痉、咸降的作用，用于阴虚肝旺、风火及气血上冲诸型的高血压症，可显著降压，消除头目胀痛、烦躁不眠等症，且疗效较巩固。

3．脑血管意外后遗症 脑血管意外常见的后遗症有偏瘫（半身不遂）、言语不利、口眼喝斜、口角流涎等，按中医辨证多属于气虚血瘀，络脉痹阻。王清任补阳还五汤，功能补气活血，化瘀通络，促使痿废恢复，用之颇合病机。方用黄芪（原方用四两，一般用一至一两半，约30～45g即可）。地龙、当归尾、川芎各6g，赤芍、桃仁各9g，红花4.5g。水煎，每日一帖。口眼喝斜者，加炙全蝎、僵蚕；舌强语謇者，加石菖蒲、女贞子；肢体痿软者，加桑寄生、制首乌，炙乌梢蛇；血压偏高者，加重地龙用量，参用紫贝齿、怀牛膝。或用地龙、蜈蚣、水蛭、川芎等份，研末装0.3g胶囊，每服4粒，一日3次，对卒中后遗症，有较佳疗效。

4．癫狂 凡癫狂而体气壮实者，均可用地龙配合镇肝降火之品，或单独用之，亦有一定效果。烟台地区莱阳精神病院用蚯蚓糖浆治疗精神病50例，其中痊愈1例，显著好转6例，好转9例，无效21例。糖浆制法：每斤鲜蚯蚓（洗净）加食糖150g，使其自动溶化；24小时后，将溶化的蚯蚓液滤出；对残存的蚯蚓，再用冷开水冲洗过滤几次；然后将溶液合并，用纱布再过滤3～5次。每500g蚯蚓约制成糖浆1000ml，放在冰箱或阴冷处备用，夏天可加防腐剂。每日1～2次，每服100ml。该院认为，此药有一定镇静作用，对精神分裂症紊乱性兴奋和躯体性精神病效果较好，但对兴奋躁动的患者，不能起到即刻抑制作用。

5．溃疡病 朱老认为，地龙对证型偏热的消化性溃疡，确具良效。临证时必须按中医辨证施治的原则，有选择地使用，若误用于虚寒型的溃疡病，则将造成不良后果。

制法：取鲜地龙1千克，置净水中约2小时，待其将腹中泥粪排净，取出洗净，放于盆内，用白糖500g撒入拌匀，其体液即迅速渗出；经1～2小时后，以纱布滤取其液，至滤不出时再加少许清水冲滤，以得到700～1000ml为度。最后以高压消毒，置冷处或冰箱内待用。

服法：每次30～40ml，日3～4次，于饭前一小时加温口服，服后立即向病变部位侧卧一小时左右，以便药物更合理的发挥局部作用。一般可连服1～2月。此液味甜适口，无特殊气味，患者乐于服用。各地使用验证之病例颇多，朱老亦屡用得效；但以阴虚胃热，或溃疡活动期而合并出血者，最为适合。

6．慢性肾炎 朱老治疗肾炎多采用黄芪与地龙相配伍。朱老认为，“慢性肾炎水肿是标，肾虚是本，益气即是利水消肿，化瘀可以推陈致新”。又谓“肾主藏精，乃真阴真阳之寓所，补肾途径有二：一曰填精以化气，一曰益气以生精。气病及水，益气补肾饶有利水之功，故宜先用此法以消退水肿，促进肾功能之恢复，继则配合填补肾精以巩固疗效”。常用黄芪与地龙相配伍的方法，黄芪每日30～60g左右，地龙每日用10～15g，以黄芪能充养大气，调整肺、脾、肾三脏之功能，促进全身血液循环，提高机体免疫能力，同时兼有利尿作用；化瘀以地龙为要品，能走窜通络，利尿降压，两药相伍，具有益气开瘀、利尿消肿、降低血压等多种作用。在辨证论治的前提下，以两药为主组成方剂，药后往往可收浮肿消退、血压趋于正常、蛋白尿阴转的效果。

7．白虎历节 地龙性喜走窜，长于通络治痹，故李时珍谓其擅治“历节风痛”；朱丹溪则以其性寒，又称其“大解热毒”。历代以之治疗痹痛的方剂甚多，如《圣惠方》的地龙散，《奇效良方》的循络丸，《沈氏尊生书》的捉虎丹，《证治准绳》的定痛丸，《本事方》的麝香圆等均是。疼痛剧烈的白虎历节，尤为必用之药。朱老在临床上凡遇风湿性关节炎、类风关、坐骨神经痛等之疼痛顽剧者，恒兼用许叔微麝香园，颇能缓痛，令人满意。

处方：生川乌（大八角者）3个，生全蝎21只，生黑豆21粒，广地龙15g，研细末，入麝香0.5g，同研匀，糯米粉糊为圆（丸），如绿豆大。每服7粒，甚者10粒，夜卧前温酒下（开水亦可），微汗出便效。

8．乙型肝炎 治疗乙型肝炎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加用地龙、蜈蚣、蝉蜕等虫类药入肝经，祛风通络、解毒散结之品收到了较好的效果。部分患者服药1～3个月后HBeAg转阴。同时，还发现单用虫类药亦可促使HBsAg转阴，但对黄疸消退，肝功能恢复疗效不显著［2］。

9．高热惊搐 凡是热性病高热而见惊搐谵妄者，均可于辨证用药中加入地龙，以泄热定惊。儿科用之，尤称应手。惟脉软、便泄者忌用。对乙脑、流脑高热持续不退而昏厥较甚者，还可取新鲜地龙五六条洗净，加入皂矾2g，捣烂，敷于患儿囟门（头发剪去）；5小时后如热仍不下挫，可洗去续敷一次，多能收效。朱老多次用于乙脑高热昏迷者的配合治疗，颇收帮助。此外，用红蚯蚓120g，红糖适量，捣烂敷脐上，亦能退小儿高热。

10．流行性腮腺炎 此病好发于小儿，症见寒热，腮肿而痛。外用地龙白糖浸出液，一般可在1～2天退热，1～3天消肿。

制法：新鲜地龙10条，弃去体外污泥（勿用水洗，以免丧失其体内黏液，降低疗效），置玻璃杯中加等量白糖搅拌，约0.5～1小时后即成糊状棕灰色之“地龙白糖浸出液”；然后将其盛玻璃瓶中，置于阴凉处或2～8℃的冰箱内（贮存期不宜超过2周）。

用法：将纱布沾地龙白糖浸出液贴敷于患处，每3～4小时换一次；以生理盐水洗净局部后，再行敷贴。浙江建德县芝峰卫生所用此法治疗腮腺炎120例，轻者一天愈，重者三日愈，足证其奏效之速。朱老早年在农村巡回医疗时，多次嘱患儿家属采用，均获佳效。

11．小儿麻痹症 本病属于温病范畴，相似于“软脚瘟”、“痿疫”之类。各地分型意见不一，主要可划分两个阶段：一是麻痹前期，也就是进展期，治宜清化湿热，舒筋活络，可用地龙、赤芍各6g，当归、木瓜、牛膝、黄芩、僵蚕各9g，桃仁、红花各3g，川断7.5g。肢软加党参、黄芪；汗多加龙骨、牡蛎。二是瘫痿与后遗症期，可在清理余邪的基础上，益气养血，滋补肝肾，舒筋通络，药如炙黄芪15g，当归、仙灵脾、赤芍各6g，地龙、川芎、桃仁、乌梢蛇各4.5g。因为地龙既能泄热解毒，又能通络舒筋，所以始终适用。

12．小儿鹅口疮 取蚯蚓2条（洗净），撒白糖适量，片刻即有渗出液；用棉签蘸此液搽患处，日2～3次，收效甚速。

13．小儿夜啼 内服法：取鲜地龙（即活蚯蚓）5～7条洗净，放于清洁容器中，加入适量白砂糖浸泡，30分钟后取出浸出液，置入小号砂锅内，加水20ml，文火煮沸约5分钟，每日1剂，分数次频服。外敷法：取鲜地龙2～3条，洗净捣烂成糊备用。待按摩患儿腹部后，将地龙糊纳入患者脐部，绷带固定。共治疗30例患儿，其中25例1～2天治愈，4例治疗3～4天治愈，1例无效。

14．产后乳汁不行 内服地龙颗粒20g，加入低度白酒10ml，温开水冲服，每日2次，配合拔火罐法治疗产后乳汁不行，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主要取其通络，配以白酒则增强其通络作用，乳络通则乳汁自然流畅。

15．避孕 地龙120g，鹿衔草、紫草各90g，黄柏60g，分作9包。经净后，每日煎服一包。此方试用，部分有效。因为药性偏于寒凉，以气血旺盛，无脾胃虚寒者较为合拍。

16．阳痿 在从肝论治阳痿的过程中，辨证基础上常加地龙、荔枝核。地龙咸寒入肝下行走窜，长于通络，为治痿之良药；荔枝核辛温入肝，其性下行入睾丸，故用之能引诸药达于阴茎而起事半功倍之效。

17．早泄 地龙10条（剖开洗净），和韭菜汁捣烂，热酒冲，每日一次；对于体气不太亏虚者，连服数日可效。

18．泌尿系结石 小红蚯蚓、大蒜子、红薯叶各适量，捣烂敷肚脐处，每日一次，有促进排石作用。

19．脊髓外伤性早期瘫痪 脊髓外伤性瘫痪的病情比较复杂，有部分性横断和完全性横断之分，后者治疗尤为棘手。一般在早期如有手术指征者，应及早施行手术治疗。中药治疗，应辨证施治，灵活掌握，如骨折瘫痪者，可以活血化瘀，疏通督脉，续筋接骨；如属于弛缓型瘫痪者，可以补肾健脾，温经通络；如瘫痪呈痉挛性者，可以滋补肝肾，疏通经络等。同时应结合针灸、穴位注射治疗以及功能锻炼。

北京市中医院战截瘫医疗组介绍的早期瘫痪方，适用于脊髓损伤在3个月以内，损伤平面以下感觉运动功能丧失，二便不能控制，损伤部位疼痛。其方：地龙、骨碎补、自然铜、金狗脊、红花、桃仁、当归、丹参、地鳖虫、制乳没、三七粉（分冲）各6g。煎服。加减法：体虚气弱者加人参、麦冬、五味子各9g，去自然铜、桃仁；颈椎损伤者加葛根15g；疼痛剧烈者加延胡索9g；食欲不振者加砂仁5g、焦神曲12g；便秘数日不解者加郁李仁、火麻仁各30g，去骨碎补、制乳没。

1976年秋，朱老曾参加唐山震区来通截瘫伤员的治疗工作。对弛缓型者，用温壮肾督的乌梢蛇、蜂房、仙灵脾等；痉挛型者，用祛风定痉的地龙、全蝎、蜈蚣（研吞）等。后来为了便于服用，又拟订了“龙马起废片”（制马钱子0.06g，乌梢蛇1g，鹿角片0.4g，炙地鳖虫1g，地龙1.5g，蜂房1.5g，如法制片），每片0.3g，上为一日量，分3次服，能益肾壮督，振颓起废，有一定的疗效。

20．丹毒 鲜地龙5份，白糖一份，加适量凉开水，使溶成糊状；以之涂搽患处，每日3次，一般2～3日可愈。

21．血管栓塞性疼痛 如闭塞性脉管炎之类，用活地龙加白糖少许，捣烂外敷，可使疼痛渐减。

22．下肢溃疡 局部清洗后，以纱布沾浸地龙浸出液敷贴于患处，一日换3次；创面肉芽可渐变红润，溃疡可逐步缩小乃至愈合。此地龙浸出液与治疗腮腺炎之制法相同。

23．烧伤 用“地龙浸出液”治疗烧伤。采集活地龙适量，用清水洗净体表污物，置清水中存放，让其自行排泄，经数次处理，待消化腔内污物排净，再用无菌水清洗体表及消化腔3～5次；将洁净虫体置于消毒的玻璃器皿中，放入等量的精制白糖，将其体内液体脱出。浸出液经过滤器过滤后，紫外线照射0.5～1小时，装入特制的喷雾装置内。用时直接喷洒于烧伤创面，每1～2小时1次。地龙浸出液对控制创面疼痛、感染、渗出有明显疗效，且能够缩短烧伤创面愈合过程。

24．骨折 河南省整骨医院介绍，地龙对骨折患者，具有明显的止痛消肿、促进骨痂生长和加速骨折愈合的作用。一般用后一小时止痛，24小时消肿；X线摄片：早期骨痂形成，最短为17天，最长为62天，平均为38.7天。其处方有三：①地龙浆：鲜地龙数10条，洗净捣成糊，加白糖或冰片少许，敷伤处，日1～2次。②地龙散：广地龙30g，冰片5g；取3份，加白糖一份，和适量凡士林调成膏状外敷，每日换一次。③地龙接骨丸：广地龙研细末，水泛为丸，如梧子大，山药粉为衣，每服6g，日2次。

25．跌打损伤 凡跌打损伤、瘀血肿痛者，可取鲜地龙洗净，焙干，研末，每服6g，用黄酒送下，日1～2次，能止痛消肿，散瘀和络。

26．荨麻疹 属营血郁热者，用广地龙、甘草各9g煎服，每日一帖，连服2～3日可效。对顽固性荨麻疹，可肌注100％地龙注射液，每次2ml，每日1次。10次为一疗程。疗程之间需间歇3～5日。疗效多在5～8次后发生，一般经1～2疗程可愈，有效率为84％。

27．固定性红斑型药疹 以地龙液外用治疗固定性红斑型药疹，特别是用于唇部和外生殖器等处出现的疱疹溃疡，疗效显著。方法：常规将患处洗净，用消毒纱布浸沾地龙液湿敷于患处；纱布稍干即滴上药液，使之保持湿润；每天换药纱布一次，直至痊愈。若用地龙白糖浸液，则用鲜地龙100条加白糖100g搅拌，静置2小时后将地龙弃去，取浸液照上述方法外用。1974年以来，共享此法治15例，其中11例皮损在包皮处，2例在口唇，2例在右手肘部，均有不同程度起泡溃烂，一般都在2～4次换药后痊愈。

28．带状疱疹 取活的地龙适量洗净，装入干净的碗内，加入白糖适量，待地龙化成液体后，用棉签蘸取此液涂抹于患处，日4～5次，直到病愈止。结果28例中3日治愈的有12例，6日治愈的有14例，另外2例因年龄偏大，病史超过1周而未愈。治愈率为93％。

29．沙眼 用白颈蚯蚓数条，放冷开水中反复洗涤，放入玻璃杯中，加1/10氯化钠，蚯蚓体液即行渗出。半小时后抛弃蚯蚓，将体液过滤，再在60℃的温水中进行间歇水浴加温，每次30分钟，反复3～4次即可，冷却后放低温处或冰箱储藏。每日滴眼2～3次，平均10.4天治愈。

30．中耳炎 治疗组使用鲜地龙水，组成：活地龙30g，白糖20g。制法：将30条地龙用冷开水洗净泥土后装瓶，然后向瓶内加白糖20g，盖上瓶口待化成橙黄色透明黏液后，再用单层纱布过滤即可。用法：先以3％过氧化氢水溶液清洁外耳道及内耳，再用干棉球拭干，然后将地龙水吸入干净的眼药瓶内滴用，每次2～3滴，每日3～4次。滴入后，在外耳道口塞一无菌干棉球。结果治愈96例，显效3例，无效1例，总有效率96％。

31．牙痛 应用自拟龙花蜂汤治风火牙痛5例，服药最少4次，最多12次，全部治愈。龙花蜂汤组成：花椒20粒（去目），地龙15g，蜂蜜18g。用水适量先将花椒和地龙煎开10分钟后，再放入蜂蜜，将两次煎好的药液混合后，分早晚各服一次。

（三）按语

地龙味咸，性寒；归肝、肺、肾经，有清热止痉，平肝息风，通经活络，平喘利尿之功。临床实践证明，地龙对中风偏瘫，有较好疗效，如功能振颓起废、善治半身不遂的“补阳还五汤”中，就用了地龙。凡肝阳上亢、脉弦劲而血压升高持久不降，或已服诸药而效不显者，于平肝潜阳剂中加广地龙，每可使血压显著下降，并能消除头胀痛，不眠烦躁等症。由于地龙具有泄热解毒作用，凡斑疹为火邪所遏，内陷而色紫黑者，均可用之。对出血性斑疹而呈血热征象者，亦可选用本品还可促进溃疡愈合，慢性溃疡用之亦多获效。本品对热性病的高热、谵妄、躁烦，甚则搐掣痉厥，如乙脑惊厥等，多可奏效。因其功能走窜通络，凡痹症偏热而体气不太虚者，均可选用，然地龙性寒，凡脉虚弱而便溏者慎服用，孕妇体弱者忌用。

《别录》谓其善治“大腹黄疸”。朱老认为，本品不仅可以用治一般湿热黄疸，而且可试治“急黄”之邪入心包（恶性型肝炎、急性黄色肝萎缩）或出现腹水，偏于胃实而见高热口干，谵妄躁越，神志不清，腹膨胀满，大便秘结，苔黄厚，脉洪大数疾等症。朱老治疗肾炎多采用黄芪与地龙相配伍，二者具有益气开瘀、利尿消肿、降低血压等多种作用。在辨证论治的前提下，以两药为主组成方剂，药后往往可收浮肿消退、高血压趋于正常、蛋白尿阴转的效果。本品可能还有扩张尿路平滑肌的作用，对泌尿系统结石引起的血尿，有止血之功，且可促使排石。另外制成油剂外用如取活蚯蚓若干条，清水洗净后，置于橄榄油中（1：3）浸渍数日，用纱布包绞去渣。然后滤过，静置澄清即成。凡痛风、打扑伤、火烫伤、蛇咬伤及局部肌肉痉挛等，用之外搽可以缓解。还有抑制结核杆菌及常见致病性皮肤真菌的作用，而可用于慢性骨髓炎、疮疖及外伤感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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