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前尘,我希望我们的一生不要尽是可耻之事
前几天,《怪物猎人》宣布了退市,相关的讨论社区中一时间可谓是人生百态,有开心的、有落寞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也有悲悲戚戚难以自拔的,而其中一个人的发言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一片喧哗声中,他说,如果关服了,那么就再也没办法回去米德拉看看了。
他觉得有点儿伤心,无关任何东西,只是物是人非来得如此之快。
这让我也有点感同身受了起来,其实对于游戏来说,亦是如此。虽然无论多少年前的老游戏都可以通过各种模拟器之类的让自己去重新体验,但总归有些不一样,就好像前几天我们发的那篇文章一样,作者购买了包括CRT电视之类的大量硬件试图来还原很多年前的游戏记忆,结果究竟如何还暂不得知,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依旧在这条路上努力着。
而海涅老师前几天也做了件差不多的事情,他在群里询问了一款FC平台上的作品,那款游戏被他描述为“一个打地洞的游戏,好像是主角在做梦,可以地底打洞”,如果没有群里的“FC代师”麦格雷的帮助,那海涅老师可能就要陷入很长时间的一段迷茫期了。
这些有关于游戏的记忆对我们来说会有很多,有可能是因为遗忘了那款游戏的名字、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渐渐成长、有可能是因为那些一同游戏的人消失在视野中、也有可能找不回来的不是游戏,而是自己。
于是,请你和我们聊聊,聊聊那些你再也找不回来的游戏记忆。
沼雀:
这个故事关于三枚金币和一封信。
那还是初中的时候,家里配置了台式机,虽然开始三令五申不能用来打游戏,但后来连长辈们偶尔也打两盘《红警》于是这条“禁令”慢慢作废,最后变成了打单机游戏可以,网游不行。因为当时有很多例子是讲打网游家破人亡的,后来这条禁令也慢慢逝去了效力,我开始在电脑上偷偷装网游,藏在各种不显眼的角落,取一个无限接近于系统文件夹的名字,打开之后却别有洞天。
小学的时候就经常和朋友们去网吧打《魔兽争霸》看比赛打RPG,从那时起就是暴雪的粉丝,后来在叔叔家看到了《魔兽世界》一直想玩,但是无奈没有身份证,之后在一位“好哥们儿”的帮助下从网上搞到了一张身份证,注册了第一个战网账号,因为当时很爱听金属,所以进入游戏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亡灵贼,那造型,简直METAL,当时打魔兽的目标就一个——进黑庙见蛋总。所以为了每天能玩魔兽,只能晚上早点睡觉,手机闹铃设定到凌晨3点钟到点开机打游戏,然后玩到第二天快要上学时关机躺到床上假装睡觉,然而想要推蛋总的考验还不止于此。
就像每一个70级入坑的玩家一样,练级对我来说异常艰难,好不容易走出了提瑞斯法又来到了银松森林,林中的阿鲁高之子,卑鄙的联盟,刚出虎穴又入龙潭,但幸好在途中遇到了一位牧师,于是便开启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模式,后来又认识了一位牛头人萨满,我也不知道他一个牛头人怎么就跑到了银松森林,但我还记得见他的第一印象:“嗯,这个坟,比我大了一圈。”
后来听说可以找大号带影牙站着升级,一次一金不过也有好心人不收钱,为了早日推倒蛋总我就和两个小伙伴从焚木村转战影牙门口期待能碰到一个“好心人”,但是天底下哪有白吃的馅饼,好心人少之又少,偶尔碰到几个好心的带上一两波也就不带了,和我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于是乎影牙门口的桥板就成了无数萌新小号插旗的好场所,卖艺求大腿关注带进副本,这期间还能认识几个好友也算是一件趣事。
有几个联盟大号冲过来时全体小号跳桥的人肉瀑布也颇为壮观,偶尔还能打劫几个试图冲进副本的联盟小号,其中有一个叫闪电女霞的德莱尼我记忆犹新,死到最后脱装备冲本,这段时间有点蛋疼,但也算有趣。
因为我们是三人队需要打包进本,很多大腿不愿意带,加上一个亡灵战士又和牧师有了点摩擦,牧师一气之下扭头就走,我追了上去,从银松森林南边到北边,终于把牧师劝回来了,回头的时候看到牛头人萨满正在路口等我们,打消了找人带升级的想法之后三个人组队开始练级。之后的日子每天下线前商量好什么时候上线,第二天旅馆集合,那段时间为了能赶上上线,第一次进了卷帘门里的黑网吧,离开的时候还被小混混敲诈了一笔。
这种日子过了一阵牛头人转服走了,只剩下我和牧师驰骋在东部王国,但是又过了一阵牧师的名字也灰了,后来我回到了提瑞斯法林地准备开荒血色修道院。虽然认识了新的伙伴,但是对于这位老友我还是难以忘记,最后决定写一封信,牧师回信告诉我这个是小号,大号在别的服务器,年幼无知的我写了一封送别信又寄出了高达全身80%资产的三枚金币,但是牧师收下信退回金币告诉我:以后找别人帮忙还用得上,那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
这段回忆是我打《魔兽世界》最美好的日子,虽然牧师并没有收下饯别礼,但是每当听到有朋友要AFK的时候我总会寄出去三枚金币和一封信。之后我期待能再遇到这种事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慢慢明白了:有些事情只属于那个时间在那个地方的那些人,时光荏苒珍惜现在。
至于蛋总,我想他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海涅:
难忘的没有,忘了的挺多,比如之前周话里提到的“水果肉铺”这个《冒险岛》中的账号。
我一向喜欢写些务实的东西,不喜欢没有主旨的堆砌辞藻虚构观点,但这次着实没什么可说的东西。回忆没了也就没了,在“回忆滤镜”下这些记忆里的东西格外美好,可再找回来就又不是那么回事了。12年我的心理老师问我境况如何,我回答的是活在当下,现在也是。
我们每天都在创造回忆,今天做的事就是20年后吹的牛,尽管那时候可能也没人愿意听我吹牛。这么想来追忆是件无果的事情,你总在用心创造回忆,却没什么人愿意和你细细品味,留在心间的一抹温暖也在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下变得无足轻重,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开心就好。
说了点丧气话,但想想又有点励志,尽管没人愿意和你分享故事,但让自己过的更好是每个人的追求。穷酸的童年买不起一台游戏机,脾气好的时候被人欺负,总也抓不住的神兽,三目童子“打币”时总会失误,这些不算美满的事故都可以通过如今成长后的能力所解决,我们有了更好的游戏体验,更多的游戏选择。所以回忆这东西,找不回来便找不回来罢,现在挺好的。
比如我现在就很期待《任天堂明星大乱斗》的新DLC,没得空去追忆。
店点:
与其说是找不回游戏的记忆,不如说是找不回记忆里,一起游戏的那些人。
专精MOBA游戏的我曾在大学时期疯狂沉迷上了一款名为《天涯明月刀》的网游,就是腾讯那款武侠风的大型网游。那个时候的《天涯明月刀》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玩法与内容,甚至连PK场都没有。但是我和小伙伴们都被游戏精美的人物和场景所折服。
那个时候《天刀》的PVP只有野外打架和劫镖。于是我的四个小伙伴选了几个PVP厉害的职业,但让我选了个PVE厉害的职业,美其名曰:架又不可能一直打,该刷的副本还是要刷的。他们四个还给团体取了个诨名——“百里荡四痞”。然而四个人并不能打赢呼朋唤友的其他玩家,劫镖的结果往往是被打的满地图逃窜。
然而随着游戏或者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原因,小伙伴们一一离开了游戏。尽管他们说还会回来,但我知道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每天看着空荡荡的好友列表与灰暗的好友头像,曾经一起野外PK的记忆,副本爆出稀有装备大家分钱的经历,就像回马灯一样在眼前一一回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然而没人的江湖是否还有意义。杭州城百里荡的道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但当初的“百里荡四痞”,如今又身在何方?
卜鲁SHI:
前几天,上海最高温度差点怼到30度,就最热那天中午我还出去了一趟,连糊到脸上的风都是烫的。这种天还是开着空调在家里舒舒服服的打游戏最合适了,十几年前的时候我可不会这么想。
夏天,顶着再大的太阳,我也还是会跑出去和附近的小伙伴一起玩游戏,玩的,也是我们那时候的游戏。丢沙包、四个大字什么的比较耗费体力,一般都是下午玩,玩到大汗淋漓也不知疲倦。就算是吃完午饭,中午最热的时候,也还是会跑到附近一个废弃的房子里一边摔卡一边吹牛逼,一时兴起的话也还是会跑出去玩玩捉迷藏、模电棒什么的,可以玩的游戏类型很多,但就算是这样,老游戏,也总归是要玩完的。
听说有个小伙伴的家里买了台电脑,大家都要去看看,那个小伙伴把我们拉到一个房间里,显示屏的画面里是他正在玩的大鱼吃小鱼,我们兴奋地不得了,争先恐后的体验这款游戏。再之后那个小伙伴也没这么容易叫出来了,反倒是一个接着一个,家里都卖了电脑,也不太出来了,我也不例外。再加之学习的压力越来越大,一起出来玩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再后来,就没人出来了。
就儿时的那些游戏回忆,我想,可能无论怎样,也回不来了。
水古月:
上小学的时候为了方便我学英语,家里人买了一部名人牌的电子词典,具体什么型号则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价格大概在六七百左右。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拿来查单词、听发音以及辅助各科学习。但是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我在积极探索这部电子词典时意外的发现了自带的娱乐功能。好奇的我打开了这个万恶之源,开始了我的游戏之旅。
这款电子词典上自带了FC平台上的经典游戏《淘金者》,虽然关卡不全大概只有30关左右,但也确实给当时的我带来了很多的快乐。游戏前期的关卡过的都很快,但是后来随着游戏难度的增加我出现了卡关。具体是哪一关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游戏画面是淘金者在屏幕的最右方,警察在从屏幕的中间往右走,中间虽然有一个梯子但是并不接上一层仅仅只是个梯子,游戏也不带有跳跃设定,那时的我懵逼了:这梯子不接上面一层我往哪走?
小孩子的耐性总是有限的,事实上这样的设定也没有太多的尝试机会,屡次无法通关的我对这个游戏逐渐丧失了兴趣再也没有打开过。直到后来上中学的时候,一个无聊的周末我无意间发现了这款很久没用的电子词典,想到了当时玩的游戏。于是我换上电池再次打开《淘金者》,思考片刻以后我选择先顺着梯子上去,然后等警察上来抓我,我直接从梯子左端走下去而不是往下走,果然成功躲避了警察的抓捕。于是我一鼓作气将剩下的关卡都打通了,后面的其实都是这样的原理设定,只是对于下落的时机要把握的更加精准。通关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样的一种跨越很长的通关体验给我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有通关的兴奋也有一种对于过去没能完成而现在完成了的释怀,还掺杂着一些其它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感在里面。我贫瘠的语言无法完整的描述这样的一种感觉,但是我知道的是这种感觉在我之后的游戏生涯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找到了自己关于《淘金者》的回忆,虽然不能称之为完整,所遗失的仅仅只是通关时的那种感觉。但是仔细一想,我又好像从未找到过关于这款游戏的回忆。
木大木大木大:
约莫是两千零三年左右,彼时的我还是一个在老家村子里和小伙伴整天上山下溪疯跑疯玩的孩子,那时的娱乐活动就是跑到有彩电的别人家里去蹭电视看《四驱兄弟》之类的动画片。
看着动画片,喝着AD钙奶,吃着土产膨化食品已经是那时最快乐的日子,可是这一切都在某一天改变了,我已经忘记那是一个怎样的下午,住在我家附近坡上的小华突然叫我到他家去玩儿游戏。到了他家,一台陌生的插着黄色塑料磁带的机器就摆在电视前。当他打开机器并且开始一个游戏,一阵激动人心的音乐后,几个巨大的英文字母出现在屏幕上,小华告诉我“这个叫游戏机”。
那就是我人生第一次接触到电子游戏机,当那绚丽的色彩出现在屏幕上,当你按动几个按钮电视里的物体就会被你控制,一切都那么梦幻。从此我的娱乐方式由蹭动画片改成了蹭游戏机,那款只有几个卡带的红白机变成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东西,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最开心的电子游戏时光,但是如果你问我最怀念哪段和游戏有关的日子,我会果断的告诉你,就是和童年玩伴坐在长条木板凳上两眼盯着电视屏幕玩着坦克大战而不知不觉一片夕阳就照了进来的日子。
《坦克大战》是日本厂商南梦宫在1985年发售的平面射击游戏,这款游戏有多种多样的地形,随机出现的效果道具,还有就是可以自定义地图开始游戏,而关于这个自定义地图我还有一个故事要分享。
当时我和小华都很纳闷这个自定义地图是干嘛的,生怕把游戏机弄坏了,在头脑风暴个把小时后我们终于弄懂了这一“关”是干嘛的,然后就是我记忆里最深的一个游戏画面就来了。当时我们一人轮流一人造一次地图看谁的好玩,轮到小华的时候他让我去门外等,然后等我进入游戏后发现我的地图是这样的。
小华给我建的地图
他就这样把我关了起来看着他玩,当时我就不能忍了。
向家开炮
小华一脸震惊,脸上写满了“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然后他学乖了把地图做成了这样的。
学精了,都知道升级材料了
再后来的故事相信你们也猜到了,我们都长大了,去了不同的地方上学,从此以后的二十年都没有再见过一面。前几年抚养小华的爷爷奶奶都去世了,他也再没有回去村子的必要,而我的爷爷奶奶虽然仍健在,却也在十几年前搬到了县城。今年年初我突发奇想回去看看,发现老屋的土墙又塌了一块,而边上小华家的土屋爬满了飞蚁,没人使用的农具四散墙角,那个曾经承载我们童年欢乐时光的老屋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气,童年时光也确实的离我们远去了。
小黑麦:
弗洛伊德说过,梦是由儿时记忆、近几日生活记忆加上些零碎的过往记忆片段共同组成的。起初余未敢信,直到三太子回东海的那个夜晚里,梦到手拿鱼叉闯校园拯救三玖后,笔者就完全认同了这个真理。
玩游戏终归是为了快乐,而快乐的原因又多种多样。有人因为刺激而快乐,有人因为肝而快乐,有人又因为福利而快乐……在这个大家庭里,没人会在意你的想法和行为,一切只为了快乐,因为快乐会成为记忆保留下来,而记忆在现在的科学发展水平下,仍是无法买到的宝藏。在笔者的记忆中,好的游戏不算太多,且大多是单机游戏,网络游戏和手机游戏屈指可数。之前每次周话总要谈起单机游戏,今天想谈谈手机游戏,是换个口味,也是对手游工作者的一份尊重吧。
大概是去年的10月份左右,经由谷歌商店的推荐而下载了一款手游:《》至于为会选它,看上的不仅是SF元素,还有合成系统的背景音乐,很有感觉。玩起来后,第一次体验到独特的空中三维半回合制战斗,很是惊讶。它最大的特点在于360°的自由角度选取与力道的控制;寻找击打障碍物的角度并获取buff。
在这个游戏中,「」的力道确实较难达到。笔者在这之前有玩过《爱丽丝机甲》,所以对此空战有所了解,但战斗玩法来谈,远远低于前者。不过《爱丽丝机甲》毕竟是御宅的乐园,且支持VR互动,就这两点来说,其不仅与时俱进,深得玩家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且在注重VR技术的年代引入了此项技术,选择的确明智,市场也必定广阔。也许正是因为格局限制使得《》最终关服停游。
令人称赞的游戏使我们快乐,千夫所指的游戏使我们愤怒,这个平衡对于厂家来说还是太难掌握,不然也不会出现众多的滥竽充数之流。这种问题每次想起,总让人唏嘘不已。《》对于手游来说,应该是笔者记忆中最无法忘却的吧。
以上就是原创组的各位编辑们对这次话题的看法,当然,您一定也有您自己的看法,我们欢迎您在评论区畅所欲言,如果出现了意见相左,我们也会在评论区和您展开激情。
感谢观看,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假期,我们下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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