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气漫胎
气漫胎,系妇人受孕后,受重大的闷郁,脏腑气分错乱,胎儿在母腹内,不能完全发育,似孕似病,自己疑惑不决。此等病症,必须以调气为先,气分调顺,则胎儿在母腹内,即有显著的发展,于治气海时,或左或右,有指头大的小块,在两三个月时,方能摸出,此即受胎之明诬。治疗以缓缓调治为要,手法务求慎重,免致伤胎,至嘱至嘱。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医案举例: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均以轻调为主。
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均以轻调为主。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
刘某某之妻,年三十余岁,受胎后月余,因气恼致气分错乱,胸口堵塞,饮食减少,面色发青。病人对于究竟是胎是病,疑虑不决,服药亦元效,来余所诊治时,已三、四月吴。余断为系气满胎症,系胎被气裹住,故成是症。施治时,调泄阑门、建里,轻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再轻调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均以轻调为主。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使其气分调顺,血脉流通,则胎安病除。七日见效,胸中舒畅,气色见转,一月余而愈。
第三节 产后痨
产后痨,妇人新产后,有因郁闷、劳累,脾胃受伤,气血不足,饮食减少,不能运化生血,肌肉消瘦,四肢无力,甚则每日下午,寒热往来,消耗气血。久则气血枯竭治疗较难。此等病治法,必须先将脾胃机能恢复,俟其饮食增加,能生津液,由津生痰,由痰生血,由血生肌,血随气行,清升浊降,诸病尽除。
又有产后外感,因产后气血本亏,风寒乘虚而入,毛孔闭塞,气血不和,作冷作烧,饮食无味,治不得法,易成痨疾。如将其气分调顺,血随气行,外邪达表,见汗而解。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将两三的公孙穴筋络拨开。此症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均调补兼用。待气分充足,即用调。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如因外感而起,先揉推风池以退风,再按百劳、肩井,并于按膏肓前加按风门、肺俞。
医案举例:
(一)郑某(女),年三十余岁,产后受外感,作冷作烧,复为药所误,以致昏迷不省,邀余往诊,嘱先用绿豆汤饮之,解其药性,后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使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治毕已知人事。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再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分别治通。精神渐复,令稍进饮食,食毕,复为施治,即命安睡。次日余又往诊,病人谓舌上如有干草,口觉发干。余为检查,见舌苔起剌,口干无津,此系胃中津液受伤所致,遂于开中气时,加用升津法,七日舌剌已无,口干已止。每日施治一次,十日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调补外,其它各穴均用调,减去升津法,半月而愈。
(二)杨某某(女),产后因郁闷得病,四肢无力,面色灰暗,饮食锐减,乳水甚少。在京经医诊治末愈,日渐沉重。即回乡间诊治,亦未愈,并昏厥两次,复来京,来余所诊治,为之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一次,数日见效,共治一个月,痊愈。
第四节 小儿诸症
小儿天性率真,无七情六欲,其致病原因,为停食、停乳、惊吓、受风四种。此四种病,或医治不当,或其父母看护不周,皆可以发生或转变种种疾病,如抽风、呃逆、疳积、发烧、夹肋痞、水泄、红白痢等症。
抽风:系因医治不当,逆气上攻,发生抽搐成风。其病状,抽搐发厥,天吊(眼睛上翻)、角弓反张、昏迷不食等现象。施治时,将气分调顺、抽风立止,此疾可愈。惟半边手足不动,半边手足乱摔者,此系肝绝,不治。
水泄:小儿受凉,肠胃均寒,消化机能失常,水分作用不灵,遂水泄。
下痢:系大肠积滞,气分错乱,遂下痢。
呃逆:系因小儿哭闹进食,或受寒,以致气分上逆,遂成呃逆症。
低烧:因受感冒,气血闭塞。
疳积:分食积、乳积两种。小儿经哭闷进食,胃中气分错乱,脾胃受伤,所进饮食,不能生津液运化生血,停滞胸中,久久遂成疳积,故发焦身瘦,好哭闹。虎口三关发紫线射甲者为最重。
治法:先用大指捺合谷穴的筋,合谷属胃,以舒胃气。再用一手大指及食指,拨小儿食指的食关、风关、命关三穴的筋,来回分拨三、五次,以通十二经络。再用两手大指放商阳、少商两穴,去五脏的恶血。再用大指由劳宫往上推,左手由小指后而述,右手由大指后而还,以补心气及通小、大肠。再用两手大指,按小儿手腕亚面,再用两手食指,分拨小儿腕背面的筋络,以活其气血。以上手法治毕。(图式见前)先揉推背后风池、哑门二穴,再按百劳、两肩井及膏肓、脾俞等穴,次第放开。(图式见背部点穴法)以上诸穴治毕后,再依症分别加治下列各穴:天吊风,加治气海。
昏迷、角弓反张、气闷不食,加治阑门、建里、气海、带脉、章门、梁门、石关诸穴。
水泄,加治阑门,水分。
下痢,加治阑门、建里、气海、两天枢。
呃逆,加治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粱门、石关、巨阙。
低烧,加治肺俞。
疳积,加治阑门、建里。
医案举例:
(-)陈某某之孙,年五岁,患抽风症,四肢抽搐,发厥、角弓反张、遗尿、昏迷不省,请余往诊,情势严重。遂为先调阑门、建里,泄、微调气海,放带脉,泄章门、梁门、石关等穴治通,儿即苏省。再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等穴,并用治小儿法,共治两次,痊愈。
(二)小儿王某某,于五个月时,其母携归娘家。吊舅母之丧,因放鞭炮受惊,得抽风病,在其乡间诊治三年未愈,来京经医院诊治,断为心脏病。其当时病状,周身皮肤发黑色,嘴唇、牙龈、手指甲,均发黑紫色,指端庞大,每吃食物,牙跟龈易破,流紫黑血,冬季畏寒,不能起床,春暖方敢外出。中医断为牙疳症。后至余所诊治,时年已八岁矣。余断为因惊起风,寒伤肾脏,故皮肤发紫黑色。迁延数年,正气已亏,脾土将败,先后天均受病,须先调理脾胃。遂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又调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每日施治一次,数日后,饮食增加,精神见长,知脾胃渐复,病已妈转。经治一冬,气血渐充足,颜色以转润,虽在寒季,亦能外出行动,至翌年夏末,痊愈。
(三)谢某某之三女,年七岁,精神突然萎顿,饮食减少,约月余,身体亦见瘦弱,后来所诊治。在治疗冲,余开中气时,点其阑门,被气所阻。余即向其母询问“七岁幼童,能有闷郁乎。”其母告以此女性情活泼,心胸亦大,其姊等不时与之争吵,吵后进食,久之即得是症。余曰:“此症系闷郁停食,因之影响胃的消化不良,故饮食减少,所生的血液,不能吸收营养,故身体瘦弱,精神亦不能振作。”与其边治边谈,以开导之,继点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及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按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每日施治一次,三日饮食增加,月余后痊愈。
(四)钱某小儿五、六岁,食甚过多,胃脘胀满,肚腹疼痛,势甚危急,促余往诊。余为之泄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泄通两天枢,再泄章门、梁门、石关诸穴,使小肠、大肠之气顺畅,胃中积食,得以下降,通入小肠,胃中胀满即消,疼痛立止,痊愈。
第七章 杂症
第一节 夹气伤寒及内伤外感
夹气伤寒。凡外感,皆系乘虚而入。如因闷郁劳累,内部分分错乱,脏腑受损,不能抵抗外邪,其受病较深,轻则感冒,重则伤寒,清气不升,浊气上攻,毛孔闭塞,津液消烁,发烧作冷,胸闷,无汗,不思饮食,便结,或泄,烦躁不宁,甚则谵语,小便短少。若过七日不能解,发现循衣、摸床、撮空、囊缩种种败象,即生危险。
又有内伤外感症,因忧愁、恐惧、劳累,积累日久,气分错乱,脏腑受损,潜伏未发,外感乘虚而入,引起内伤,作冷,作烧,不思饮食,神倦,昏沉欲睡,便结或溏,小便短少,或清利,迁延日久,易生危险。
治法:此病以点开阑门为主,须重泄、轻调之,或重调泄、轻补之,再点建里,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如肾囊上缩者,加治关元,气通,则肾囊自下。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风府、风池以散风,再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风门,亦为散风之主穴。再按肺俞,以通肺气,并退烧。再按膏肓,开其中焦,补其亏损。再按脾俞,以升脾阳。再按肾俞,以通肾气。
以上两种病,夹气伤寒,大都皆系有余之症,病势甚剧,医治失当,每每七天即生危险。如将气分治通,外其述表,得汗而解,见效甚捷。内伤外感,则系不足之症,外感虽见汗而解,但内部亏损,非短期所能充实,必须调治相当时期,方能复原。
此两种病状区别,夹气伤寒,大都烦躁不宁,气堵、谵语。内伤外感,则神倦昏沉,口作郑声(胡言乱语,语无伦次,谓之谵语;自言自语,剌剌不休,谓之郑声。病人同一言语颠倒,而一刚一柔,虚实不同)。其区别在此,临症时须当注意。
医案举例:
夹气伤寒症:
(一)雄县孙某某之妻,某年春季,二、三月间,因郁闷劳累,复受感冒,得伤寒症。适余外出治病,俟余返家,甫就坐,孙家即来三人,促余往诊,并谓“病人危急,清速往。”遂同行,途中又遇来人催促,抵孙家,见院中人多,后事已备,其夫告以病人前五、六日,受感冒得病,请医诊治,服药无效,病益加重,今已垂危,气息如丝,向余求救。余谓“病笃至此,始作万一希望。”进房内,见病人仰卧床上,眼闭色青,喉中微微作声,余为检查,知已有孕,洵其夫,已八月矣。余先调泄阑门、建里,重调微补气海,放通带脉,再重调、调泄章门,见其眼皮微动,额间青色渐退,知脾土未绝,尚有救,嗣将章门治毕,面青已退,目开能视人。余命先饮以水,再泄梁门、石关、巨阙,复调泄梁门、石关,又命人与食藕粉一小碗,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揉推风池、风府,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分别放通,命人再与面片一碗。食毕,扶至炕上安卧,又施治一次,腹部及任脉,除建里调泄兼用,气海用补,其它各穴均用调。治毕嘱其安睡,余遂返,翌日霍然痊愈。
(二)王某某,年三十余岁,在唐官屯,某年患伤寒症,到津住戚家,清医诊治。经服药无效,病日加重,腹泻,下黑水,饮食不进,神志昏迷。其戚家邀余至津诊治,家人将治疗经过相告。余为之先调补阑门、水分,调泄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调章门时,即令稍进饮食。家人冲代乳粉一小杯,恐其泄也。一面施治,一面喂代乳粉,复将梁门、石关、巨阙调通,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再调天枢、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命其再进饮食。冲代乳粉一碗,服下后,并不下泄,神智稍清。再为施治第二次,并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治毕,神智顿醒,令其休息,两小时后,其家人来告,病人己醒,精神已复。余告其家人,再进饮食,并不忌口,遂进温面一碗。食毕,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用调,加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治毕,令其休息,至晚间,为其施治第四次,令其进食。食毕,又为施治一次,命其安睡。次日,病人已能下床,精神如常,又为施治一次,痊愈。
内伤外感症:
(一)北京张某某之妻,一九三七年间,先因子病,忧劳过甚,即得感冒,继服凉药这多,多日不愈。到医院检查,住院十余日,检查未得结果,复回家中,邀余往诊。余见病人,面色黄白,气息奄奄,懒于言语,转侧甚难,已十余日不进饮食。余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调,轻泄章门、梁门、石关,因思其断食日久,急须进食,以续胃气。即嘱其速进食少许,病人吃豆汁一小碗。再调泄巨阙,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先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稍待,再为施治一次,即嘱其安睡。次日,又邀余往治,其家人谓“病人半夜时,气息甚微,家人恐其气脱,又未敢惊动,在床前守视,约三小时,病人醒,问其所苦。病人答,'我睡前甚酣,无所苦。’饮水一杯,又睡,天明时醒,觉饥饿,吃面一碗,精神稍振,究竟此病如何?”余告以“久病体虚,气分错化,余用点穴法,将气调顺,升清降浊,故能安睡。半夜子时,为阴阳交替之候,病人半夜息微,系元气将复,汝等未与惊动,甚隹,故醒后即思食神振,可勿忧矣。”遂为病人施治二次。三日饮食如常,五日即能下床步履。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气海调补兼用,建里调泄,其他各穴均用调,约治半月,病人自觉口臭难闻,问余何故。余告以系服药过多,浊气上逆,即所谓“恶味不入口”。共治月余,痊愈。
(二)雄县陈某,业农,年三十余岁,一九二三年间,因劳力过度,兼受外感,发烧,周身疼痛,大便干结不解,胸闷不食,请伤寒科医生来诊,服药数剂,病更加重,邀余往治。余见病人两目直视,已不能语,后事已备,情势严重。知系内伤兼受外感,先调中气,泄调阑门,泄建里,重调气海,放带脉,重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泄两天枢、调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捏风池,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即嘱进食。病人神志己清,少顷,病人大便,下胶粪一盆,顿觉舒畅,又令进食一次,再施治第二次,次日告痊。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