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脏五味配属浅识
五脏配属五味,现在所通行的乃依据《黄帝内经·素问》的“金匮真言论篇”与“脏气法时论篇”的经文配属;但《辅行诀》所载五脏五味配属除脾配属“甘味”外,其余皆不同,但也有规律所循。
首先看“酸”味和“辛”味。“酸”味在《辅行诀》中配属于肺,而在《素问》中则配属于肝;“辛”味在《辅行诀》中配属于肝,而在《素问》中则配属于肺;其中肺与肝分别对应金与木,二者之间的关系为金克木,另外《素问·天元纪大论篇》曰:“金木者,生成之始终也。”
其次看“苦”味和“咸”味。“苦”味在《辅行诀》中配属于水,而在《素问》中则配属于心;再看“咸”味,在《辅行诀》中配属于心,而在《素问》中则配属于肾;心与肾分别对应火和水,二者之间的关系为水克火,《素问·天元纪大论篇》曰:“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
有人认为,关于五脏配属五味,《辅行诀》可能更接近原本的《黄帝内经》。但是笔者通过比对《辅行诀》与《素问》中“酸”味与“辛”味以及“苦”味与“咸”味发现,二者并非相互矛盾,而是具有紧密的联系。
肝其体为阴,为藏血之脏,藏血之能须能收,故以酸味配属;肝其性喜调达,以升散为用,故须配之以“辛”味;因此肝的补泻之味也绝非绝对的以辛补之,以酸泻之。在实际的临床运用中,以辛补之还是以酸补之,需要注意肝之体虚还是肝之用虚;肝之体虚,即肝阴血亏虚,而表现出眩晕耳鸣,面白无华爪甲不荣,夜寐多梦,视力减退或雀目;或见肢体麻木,关节拘急不利,手足震颤,肌肉跳动,妇女常见月经量少、色淡,经闭等症状;甚则木枯生风火,而肝风上扰或者肝阳上亢,其症状皆因升散太过而引发,此时则宜以酸补之,故仲景《伤寒杂病论》曰:“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故实脾,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若肝之用虚,不能调达升散,则阳气下陷,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而症见头晕目眩,心悸耳鸣诸症,皆因肝木之升达不足,宜以助其升散之味补之,此时宜以辛补之,故有《辅行诀》大小补肝汤之制。
其余心、肺、肾皆可依此分析。
在《素问》和《辅行诀》的五脏五味配属关系中,脾皆配属于“甘”味,不若其余四脏,盖因脾主四时,寄旺于四季,土德宜厚而载物,中正平和为贵,而酸、苦、辛、咸其味皆偏,唯甘味最为平和,以配属于脾。
综上,《辅行诀》与《素问》关于五脏五味配属的问题,不是单纯的孰是孰非的问题,而是阐述角度不同,二者可以相互为用。今人认为《辅行诀》和《伤寒杂病论》皆以《汤液经》为祖本,但二者治肝之法明显有异,说明在早期的五脏五味配属问题上,较今日通行者更为全面系统。
“体用”为中国古代哲学用语,在这里表示由五行衍生的阴阳,张大昌先生认为:“五行单方体用补泻之定义,谓以用为补,以体为泻。所谓用者,即本位之气势也;体者,本位之实质也。如木位其用味为辛散,而体位酸收为收敛,它位通同。”笔者认为,“体”以“本位之实质也”解释有失偏颇,体应当还包括生理特点,因此,“补”与 “泻”是立足于本脏的生理特性基础上,以肝为例,肝木性喜条达而恶抑郁,散之则条达,辛者能散,故食辛以散之,故辛为肝之用味,遂其性则补;散与收反义,能收之味为酸,故以酸为肝之体味,反其性则泻。笔者认为,这里的 “补”、“泻”不能单纯的用“虚者补之,实者泻之”来解释。 李中梓《苦欲补泻论 》指出:“夫五脏之苦欲补泻乃用药第一义也,不明乎此不足以言医。”“夫五藏者,违其性则苦,遂其性则欲。本藏所恶,即名为泻;本藏所喜,即名为补”。因此,所谓用者,顺其性也;所谓体者,养其真也;因此补即是泻,泻即是补,与我们常规的“虚者补之,实者泻之”说法稍异,但其旨则一。“体”是根本的、内在的、本质的,是物质基础; “用”是“体”的外在表现、表象,“用”是“体”从生的功能表现。
张大昌谓:“五行单方体用补泻之定义,谓以用为补,以体为泻。所谓用者,即本位之气势也;体者,本位之实质也。如木位其用味为辛散,而体位酸收为收敛,它位通同。”
(1) 《辅行诀》的五脏补泻《辅行诀》曰:“肝德在散,故经云:以辛补之,酸泻之。”肝木之势以生,喜调达,辛散可助之,故曰补;肝木之体风,善行而数变,过宜收之,故曰泻;因此肝其体为酸,其用为辛。
又曰:“心德在软。故经云∶以咸补之,苦泻之。”心火之势以长,过则燥越,咸能软坚,故曰补;心火之体火,过则阴伤,苦能坚阴泻火,故曰泻;因此心其体为苦,其用为咸。
又曰:“脾德在缓。故经云∶以甘补之,辛泻之。”脾土之势在化,化赖中气,甘能补中,故曰补;脾土之体湿,过则湿盛,辛能胜湿,故曰泻;因此,脾其体为辛,其用为甘。
又曰:“肺德在收。故经云∶ 以酸补之,咸泻之。”肺金之势收,酸敛可助之,故曰补;肺金之体燥,燥则坚,宜软之,故曰泻;因此故肺其体为咸,其用为酸。
又曰:“肾德在坚。故经云∶以苦补之,甘泻之。”肾水之势藏,贵周密而坚,苦能坚燥,故曰补;肾水之体寒,寒性收引,甘能缓急,故曰泻。因此肾其体为甘,其用为苦。
如下表:
表2:《辅行诀》五脏五味补泻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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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风) |
心(火) |
脾(土) |
肺(金) |
肾(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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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 |
辛 |
咸 |
甘 |
酸 |
苦 |
泻 |
酸 |
苦 |
辛 |
咸 |
甘 |
由上表看出,风木补用辛,泻用酸;火热补用咸,泻用苦;湿土补用甘,泻用辛;燥金补用酸,泻用咸;寒补用苦,泻用甘。酸味收敛,能补肺金,金胜则制木,故酸以泻木;苦味坚燥,能补肾水,肾水胜则制火,故苦以泻心;辛味升散,能助肝木,木胜则制土,故辛以泻土;咸能软坚,能助心火,火胜则制金,故咸以泻金;甘缓补中,能助脾土,土胜则制水,故肝以泻水。皆以所不胜之补味以泻之,盖补所不胜,则己得制,此亢害承制之妙也,终以阴平阳秘为期。
(2) 《素问》的五脏补泻《黄帝内经》中,关于五脏补泻的论述见于“藏气法时论篇”和“至真要大论篇”,原文如下:
《素问·藏气法时论篇》曰:“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以酸泻之。心欲耎,急食咸以耎之。用咸补之,甘泻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苦以泻之,甘以补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酸以补之,辛以泻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苦以补之,咸以泻之。”
《素问·至真要大论篇》曰:“木位之主,其泻以酸,其补以辛;火位之主,其泻以甘,其补以咸;土位之主,其泻以苦,其补以甘;金味之主,其补以酸;水位之主,其泻以咸,其补以苦。厥阴之客,以辛补之,以酸泻之,以甘缓之,少阴之客,以咸补之,以甘泻之,以咸收之;太阴之客,以甘补之,以苦泻之,以甘缓之。少阳之客,以咸补之,以甘泻之,以咸软之。阳明之客,以酸补之,以辛泻之,以苦泄之;太阳之客,以苦补之,以咸泻之,以苦坚之,以辛润之,开发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总结如下表:
表3:《素问》五脏五味补泻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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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风) |
心(火) |
脾(土) |
肺(金) |
肾(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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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 |
辛 |
咸 |
甘 |
酸 |
苦 |
泻 |
酸 |
甘 |
苦 |
辛 |
咸 |
由上表可见,《素问》中五脏之补味与《辅行诀》一致。其所异者在泻之味,其中肝之补泻二者一致。
心者,《素问》“以甘泻之”而《辅行诀》“以苦泻之”,笔者以为,心火太过,皆伤阴而燥急,用苦以坚阴,且苦兼能泻火,其用如将军之夺关;甘能缓急,其用如相之协调;故《辅行诀》之用宜病实者以苦寒直折,《素问》之用宜病虚者以补中缓急;今人多滥用苦泻。张仲景《伤寒杂病论辨·少阴病脉证并治》篇中有“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条,甘草汤但用一味甘草而已,笔者曾亲身体验,效如桴鼓。《医学穷源集·五行论》中有曰:“火本生土,而火盛土热,土盛火灭;”以补土之甘味,盖源于此。
脾者,《素问》“以苦泻之”而《辅行诀》“以辛泻之”,湿气之治,可淡渗利湿,可苦温燥湿,可芳香化湿,又有风能胜湿,其发虽有四,然芳香之品其味辛,故风能胜湿与芳香化湿实为一法,故泻脾土者,苦、辛、淡皆可用之,陶氏以辛泻之未离经旨。笔者临证,苦温燥湿、芳香化湿常兼而用之。另外,苦味补肾水,水盛反侮土,故以苦泻之,即所谓“水多土流”。
肺者,《素问》“以辛泻之”而《辅行诀》“以咸泻之”,肺金者,燥气为本,收敛沉降为其势,“以辛泻之”者治其势,“以咸泻之”者,治势之果,据病程所在择善者用之或兼而用之。以辛泻肺,其五行之义盖与以苦泻土同,辛能助木,木盛反侮肺金则金泻。
肾者,《素问》“以咸泻之”而《辅行诀》“以甘泻之”,张介宾曰:“肾主闭藏,气贵周密,故肾欲坚,宜食苦以坚之也。苦能坚,故为补。咸能软坚,故为泻。”以咸泻肾,咸能补心火,心火肾则反侮肾水,乃泻之。
综上可以看出,在《素问》中:泻肝之味为为其所不胜之补味;泻心之味为其子脏之补味;泻脾之味为其所胜之补味;泻肺之味为其所胜之补味;泻肾之味为其所胜之补味;其中泻肝取相克之用,泻心去相生之用,泻脾、肺、肾皆取反侮之用。另外,根据《素问·金匮真言论》所述,酸味属肝,辛味属肺,咸味属肾,因此木、金、水三藏皆以本脏之味为泻;甘味属土泻心,苦味属心泻土,火、土属于互泻关系。相较于《辅行诀》来说,《素问》的五脏泻法规律性不强。
【组成】滑石三钱,生甘草八分,青蒿一钱五分,白扁豆一钱,连翘三钱,白茯苓三钱,通草一钱,加西瓜翠衣一片入煎。
通过前文,我们可以得出《素问》和《辅行诀》中的五脏五味体用补泻关系,如下表:
表4:五脏五味体用补泻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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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木 |
心火 |
脾土 |
肺金 |
肾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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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体用味 |
体味 |
酸 |
苦 |
辛 |
咸 |
甘 |
用味 |
辛 |
咸 |
甘 |
酸 |
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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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五味配属 |
《素问》 |
酸 |
苦 |
甘 |
辛 |
咸 |
《辅行诀》 |
辛 |
咸 |
甘 |
酸 |
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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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补泻 |
补 |
辛 |
咸 |
甘 |
酸 |
苦 |
泻 |
酸 |
甘 |
苦 |
辛 |
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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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行诀》补泻 |
补 |
辛 |
咸 |
甘 |
酸 |
苦 |
泻 |
酸 |
苦 |
辛 |
咸 |
甘 |
张大昌谓:“五行全局之体用补泻定义,即所谓木用土体,土用水体,水用火体,火用金体,金用木体,一制一承,一克一生,自然生机不息也。(泻则克我,补则我克)”
《素问·六微旨大论》:“亢则害,承乃制。”张氏曰:“用者,即本位之气势也;体者,本位之实质也。”肝木之用曰生,心火之用曰长,脾土之用曰化,肺金之用曰收,肾水之用曰藏;肝木之体曰风,心火之体曰热,脾土之体曰湿,肺金之体曰燥;肾水之体曰寒;用者标也,体者本也。故曰:
木用土之辛体,风盛则乘土,土承风木之气;
土用水之甘体,土盛则乘水,水承湿土之气;
水用火之苦体,寒盛则乘火,火承寒水之气;
火用金之咸体,火盛则乘金,金承火热之气;
金用木之酸体,金盛则乘木,木承燥金之气。
由此观之,《辅行诀》之承,盖以承受,承担论之。夫《素问·六微旨大论篇》:“相火之下,水气承之;水位之下,土气承之;土位之下,风气承之;风位之下,金气承之;金位之下,火气承之;君火之下,阴精承之。”水气承相火,土气承寒水,风气承湿土,金气承风木;火气承燥金,故承者,克制也。此二者,曲虽异而功同妙也,不过所视异尔,终不离生克制化之理。
为了方便读图,笔者将汤液经法图稍作修饰,如图二:
图二
1、第一层涵义从上图可见,第一层从肝开始,顺时针依次列有酸辛、苦咸、辛甘、咸酸、甘苦。其意表示每一脏都有体味、用味的,肝木体味酸、用味辛;心火体味苦、用味咸;脾土体味辛、用味甘;肺金体味咸、用味酸;肾水体味甘、用味苦。
2、第二层涵义第二层从肝开始,顺时针方向依次为:用木体、用火体、用土体、用金体、用水体。即肝胃木脏、心为火脏、脾为土脏、肺为金脏、肾为水脏。
3、第三层涵义第三层包括两个部分。
其一,五边形每条边外,依次为“化甘”“化酸”“化苦”“化辛”“化咸”文字,是五脏之“体”、“用”相互作用产生的效果,与五脏的急食之味对应。即酸辛化甘,苦咸化酸,辛甘化苦,咸酸化辛,甘苦化咸。《素问·藏气法时论篇》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泄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辛补木泻土,但与酸相得化甘则补土; 咸泻金,与苦相得化酸则补金; 甘补土泻水,与辛相得化苦则补水; 酸补金泻木,与咸相得化辛则补木; 苦补水泻火,与甘相得化咸则补火。可见,在这张图中,体用和合所化之味恰能补单味之泻,补泻之间相互转化,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运动,使此图临证灵活多变而从容有序。
其二,五边形的五个角依次为“除烦”“除痞”“除滞”“除燥”“除□”。即苦酸除烦、辛苦除痞、咸辛除滞、甘咸除燥。从《辅行诀》“救诸病误治泻方” 五 首看,酸甘当除逆。辛补木,木克土,苦泻火,木生火,故辛苦相合可除土壅之痞; 咸补火泻金,辛补木泻土,故苦辛相合可除金肃杀收敛之滞;甘补土,咸泻金,金性坚介收敛,贵在延展变化,土性柔和,涵养生物,故甘咸和合可除水受金气影响导致的失润之燥; 苦补水,酸泻木,木气衰则火气衰,故酸苦和合可除火炎热躁动之烦; 酸补金,甘泻水,水气衰则木气衰,故酸甘和合可除木生发上亢之逆。
汤液经法图下注曰:“阳进为补,其数七,火数也;阴退为泻,其数六,水数也。”张大昌注曰:“图下两条,曰阳进为补,其数七,火数也;阴退为泻,其数六,水数也。此河图水火之成数,缀此何意,则不得而知,缺如可也。”
阳数七,阴数六,可理解为阳进为补,以七为周期,阴退为泻,以六为周期。故《辅行诀》五脏病症大补泻汤诸方中,大泻汤药味数是六味即水数,大补汤药味数是七味即火数。《伤寒论》中对于“数”亦有记载: “发于阳者七日愈,发于阴者六日愈,以阳数七,阴数六故也。” 其数理可能来源于“河图”用生数和成数说明天地、阴阳、奇偶的消长和对立统一的关系, 即“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地二生火,天七成之; 天三生木,地八成之; 地四生金,天九成之; 天五生土,地十成之”。《素问·天元纪大论篇》曰:“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水和火作为五行中最能体现阴阳的象,故用其成数来表达阳进阴退。
为了方便研读汤液经法图,稍作调整如下图:
图四:汤液经法图2
由上图可知,五边形顺时针方向为“阳进”方向,与五脏补法有关;五边形逆时针方向为“阴退”方向,与五脏泻法有关。我们或许可以通过分析五脏大小补泻汤的组方规律,探索其深意。由于大小补心汤与其余四脏的大小补泻汤规律有异,而“辨心包病证文并方”的补泻汤亦称为大小补心汤,大小泻心汤,盖因心为君不受邪,心包代之,故此以“辨心包病证文并方”的方剂为心的补泻汤正方。
首先看五脏大小补汤规律,如下表:
表5:《辅行诀》五脏大小补方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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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名 |
组成 |
备注 |
小补肝汤 |
桂枝(辛)、干姜(辛)、五味子(酸)各三两,大枣去核(甘)十二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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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补肝汤 |
桂枝(辛)、干姜(辛)、五味子(酸)各三两,大枣去核(甘)十二枚旋夫花(咸)、代赭石烧(咸?)、竹叶(苦)各一两 |
小补肝汤+小补心去豉(酸) |
小补心包汤 |
代赭石烧赤,入薛浆中淬三次,打(咸?)、旋覆花(咸)、竹叶(苦)各二两,豉(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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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补心包汤 |
代赭石烧赤,入薛浆中淬三次,打(咸?)、旋覆花(咸)、竹叶(苦)各三两、豉(酸)、人参(甘)、甘草炙(甘)、干姜(辛)各一两 |
小补心汤+小补脾汤去术(苦) |
小补脾汤 |
人参(甘)、甘草炙(甘)、干姜(辛)各三两、术(苦)一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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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补脾汤 |
人参(甘)、甘草炙(甘)干姜(辛)各三两、术(苦)、麦门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咸)各一两 |
小补脾汤+小补肺汤去细辛(辛) |
小补肺汤 |
麦门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咸)各三两、细辛(辛)一两 |
|
大补肺汤 |
麦门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咸)各三两、细辛(辛)一两、地黄(苦)、竹叶(苦)、甘草(苦)各一两 |
小补肺汤+小补肾汤去泽泻(咸) |
小补肾汤 |
地黄(苦)、竹叶(苦)、甘草(甘)各三两、泽泻(咸)一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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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补肾汤 |
地黄(苦)、竹叶(苦)、甘草(甘)各三两、泽泻(咸)、桂枝(辛)、干姜(辛)、五味子(酸)各一两 |
小补肾汤+小补肝汤去大枣(甘) |
由上表可知:
(1)大补肝汤由小补肝汤加小补心汤,并减去味酸之豉,肝“以辛补之,酸泻之。”但用小补肝汤中之五味子之酸即可。
(2)大补心汤由小补心汤加小补脾汤,并减去味苦之术,心“以咸补之,苦泻之。”但用小补心汤中竹叶之苦即可。
(3)大补脾汤由小补脾汤加小补肺汤,并减去辛味之细辛,脾“以甘补之,辛泻之。”但用本脏补汤之干姜之辛即可。
(4)大补肺汤由小补肺汤加小补肾汤,并减去味咸之泽泻,肺“以酸补之,咸泻之。”但用本脏补汤之旋复花之咸即可。
(5)大补肾汤由小补肾汤加小补肝汤,并减去味甘之大枣,肾“以苦补之,甘泻之。”但用本脏小补汤之甘草之甘即可。
综上我可以发现,大补方则以小补方加子脏的小补方,并减子脏小补方中泻本脏之味而成七之数,此即《难经·七十五难》所谓“子能令母实”之意,盖进者,母生子左旋为阳进。此即“阳进为补,其数七”。
再看五脏大小泻汤规律,如下表:
表6:《辅行诀》五脏大小泻方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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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名 |
组成 |
备注 |
小泻肝汤 |
枳实熬(酸)、芍药(酸)、生姜(辛)各三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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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泻肝汤 |
枳实熬(酸)、芍药(酸)、生姜切(辛)各一两,甘草炙(甘)各三两,黄芩(苦)、大黄(咸) |
小泻肝汤+大泻肾汤减茯苓(甘)、干姜(辛) |
小泻心汤 |
黄连(苦)、黄芩(苦)、大黄(咸)各三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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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泻心汤 |
黄连(苦)、黄芩(苦)、芍药(酸)各三两,干姜炮(辛)、甘草炙(甘)、大黄(咸)各一两 |
小泻心汤+大泻肝汤去枳实(酸),生姜易干姜 |
小泻脾汤 |
附子炮(辛)一枚、干姜(辛)、甘草炙(甘)各三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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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泻脾汤 |
附子炮(辛)一枚、干姜(辛)各三两、黄芩(苦)、大黄(咸)、芍药(酸)、甘草炙(甘)各一两 |
小泻脾汤+大泻心汤去黄连(苦) |
小泻肺汤 |
葶苈子熬黑,捣如泥(咸?)、大黄(咸)、芍药(酸)各三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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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泻肺汤 |
葶苈子熬黑,捣如泥(咸?)、大黄(咸)、芍药(酸)各二两、甘草炙(甘)、黄芩(苦)、干姜(辛)各一两 |
小泻肺汤+大泻脾汤去附子 |
小泻肾汤 |
茯苓(甘)、甘草(甘)、黄芩(苦)各三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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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泻肾汤 |
茯苓(甘)、甘草(甘)、大黄(咸)、黄芩(苦)各三两、芍药(酸)、干姜(辛)各一两 |
小泻肾汤+大泻肺汤去葶苈子(咸) |
由上表可知:
(1)大泻肝汤由小泻肝合大泻肾汤去茯苓、干姜;大泻心汤由小泻心汤合大泻肝汤去枳实,生姜易干姜;大泻脾汤由小泻脾汤合大泻心汤去黄连;大泻肺汤由小泻肺汤合大泻脾汤去附子;大泻肾汤由小泻肾合大泻肺汤去葶苈子。若干姜与生姜以一物视之,则诸大泻汤皆由本脏小泻汤加母脏大泻汤,并减去母脏大泻汤之君。
(2)《难经·七十五难》曰:“母能令子虚”,通过泻其母达到泻的目的为阴退,为右旋,减去母脏大泻汤之君,令全方合六之数,即所谓“阴退为泻,其数六”。
综上所述,图下注曰:“阳进为补,其数七,火数也;阴退为泻,其数六,水数也。”所谓阳进阴退,阳进为补者,子令母实也,左旋;阴退为泻者,母令子虚,右旋;顺五行相生之序为进,你五行相生之序为退。
END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