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合规审查法律要点与实务（境内篇）

原创 刘晓明

前 言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下称：质监总局）和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下称：标准化委员会）联合发布的《合规管理体系-指南》，合规是指组织遵守适用的法律法规及监管规定，遵守相关标准、合同、有效治理原则或道德准则。市场经济是法治经济，公司在市场经济下经营需要合规，实践中的合规尽职调查包括：并购项目合规尽职调查、海外投资项目合规尽职调查、对外承包工程项目合规尽职调查、外包项目合规尽职调查等。本文重点说明并购项目合规尽职调查项下股权并购合规尽职调查的法律要点与实务[1]。

一、公司成立、变更合规性审查

（一）审查项目及审查方法

公司成立、变更的合规性审查包括公司设立行为的合规性和重要事项历次变更的合规性。其中，公司重要事项历次变更的合规性包括公司股权变化情况、公司主营业务变化情况和公司主要资产变化及形成情况。不仅需要关注实体方面是否符合法律规定，还需要关注设立、变更程序是否合法合规。

审查方法上看，公司设立方面，需要查阅政府主管部门的批复或者批准证书、公司设立协议、验资报告、资产评估报告、公司名称预先核准通知书及设立时企业法人的营业执照等；公司重要事项历次变更方面，需要查阅公司章程、公司工商登记档案、涉及变更事项的政府主管部门批准文件、涉及变更事项的股东会/董事会决议、协议、验资报告、资产评估报告等。当然，一些互联网公开渠道也可以了解到公司成立、变更合规情况，如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或非官方的企业信息网站。

（二）法律法规

公司成立、变更首选需要满足设立审批或许可，还需要满足《公司法》等相关法律对股东出资、股权变更等方面的要求，在程序上还需要进行工商登记。

设立审批、许可方面涉及的法律法规有：1、《工商登记前置审批事项目录（2017年11月）》，其对特殊行业中企业的设立、变更事项的前置审批做了规定；2、《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商投资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商投资法实施条例》、《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2019年版）》，其对外商投资领域禁止、准入许可等方面进行规定。

注册资本、工商登记方面涉及：1、《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2018年修订）》，注册资本由实缴制变更为认缴制，除特定行业，实行注册资本认缴登记制，并取消验资程序；2、《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登记管理条例（2016年修订）》，工商登记是企业设立、变更完成的证明；3、《公司注册资本登记管理规定》。整个过程还会涉及到《行政许可法》、《行政处罚法》等。

（三）相关案例

李彦明案[2]

李彦明经营的商店经营售卖烟草，但经营者提供的营业执照上未核准登记售卖烟草。2019年10月10日，北京市朝阳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稽查过程中发现，于2019年12月18日向当事人送达了《行政处罚告知书》，之后做出行政处罚决定：责令当事人立即停止违法经营行为，没收违法所得200元，并处300元罚款。

二、公司治理机制合规性审查

（一）审查项目及审查方法

公司治理机制合规审查项目包括：公司组织机构；公司章程；公司股东会、董事会及监事会规范运作情况；公司法定代表人、董事及高级管理人员情况。审查方法包括：查阅现行公司章程，注意其中关于股东权利、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决议事项及表决程序、其他事项是否符合法律强制性规定；查阅股东会、董事会及监事会议事规则、总经理工作制度、内部审计制度，查阅公司历次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会议资料；查阅公司法人、董事、高管的基本情况及简历；访谈公司董事、监事、董事会秘书。

（二）法律法规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2018年修订）：1、第36条至第56条、第98条至第124条，有关组织机构的规定；2、第22条：公司股东会或者股东大会、董事会决议内容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无效；3、第146条：不得担任公司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的规定。

（三）相关案例

李娜与北京烨赢商贸有限公司公司决议效力确认纠纷案[3]

【案情简介】北京烨赢商贸有限公司工商档案中有两份2019年1月17日股东会决议。第一份载明：1、同意增加新股东李娜、赵文峰。2、同意原股东王海龙、叶丹丹、张欣退出股东会。3、同意股东王海龙将其持有的出资34.5万元转让给赵文峰；股东叶丹丹将其持有的出资57.75万元转让给李娜；股东张欣将其持有的出资57.75万元转让给李娜。该决议中有王海龙、叶丹丹、张欣签名。第二份载明：1、同意由李娜、赵文峰组成新的股东会。2、同意选举李娜为执行董事。3、同意选举赵文峰为监事。该决议中有“李娜”、“赵文峰”签名。本案当事人李娜对上述材料中的签名真实性不认可，并称其未受让股权、作出上述决议，并通过司法鉴定得出股东会决议中的“李娜”签名非本人签署的意见。

【裁判要旨】北京烨赢商贸有限公司2019年1月17日股东会决议中“李娜”的签名并非本人签署，该公司决议违反“意思表示真实”的强制性法律规定，应属无效。

三、公司主要资产合规性审查

（一）审查项目及方法

审查项目包括：知识产权，涉及公司商标、专利、著作权等；土地使用权；房产；机器设备等其他固定资产。

公司的不同资产涉及不同的审查方法。知识产权方面，查阅权利证书、缴费凭证、变更手续通知书、他项权协议及登记备案文件、许可使用或转让协议及登记备案等文件。土地使用权方面，可以要求公司提供土地使用权方面的相关信息，还可以到土地所在地国土资源部门调取审查对象拥有的土地登记档案文件：对于划拨土地，核查国土资源管理部门的划拨文件、划拨土地使用权证；对于出让土地，核查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国有土地使用权证、土地出让金支付收据；查阅公司抵押担保合同。房产方面：对于受让的房产，核查房产权证（或房地产权证）、转让协议、价款支付凭证、资产评估报告等；对于公司租赁的房产，核查出租方的房产权证（或房地产权证）、租赁合同、服务租赁登记证。机器设备等其他固定资产方面，审阅公司的主要生产经营设备情况、购买合同及款项支付凭证、评估报告、海关进口报关或证明等文件；访谈公司高管、财务部门及主要业务部门相关人员。

（二）法律法规

知识产权方面：《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及其实施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及其实施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及其实施细则、《专利申请号标准》（国家知识产权局令第32号）。土地使用权、房产方面：《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及其实施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房地产管理法》、《不动产登记暂行条例》及其实施细则。固定资产方面：《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海关等相关法律。

（三）相关案例

北京特普丽装饰装帧材料有限公司与常州淘米装饰材料有限公司著作权权属、侵权纠纷案[4]

【案情简介】2004年，北京特普丽装饰装帧材料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特普丽公司）设计人员设计了《莫奈》系列壁纸，特普丽公司随后投入生产。2007年3月30日，特普丽公司将前述壁纸申请外观设计专利，并获得外观设计专利权。后因未及时缴纳专利年费，该专利权于2010年3月30日终止。后特普丽公司发现常州淘米装饰材料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淘米公司）生产销售的一款壁纸所使用的图案与特普丽公司享有著作权的《莫奈》壁纸图案相同，并且淘米公司在天猫商城米素旗舰店销售该产品。特普丽公司认为其专利权虽然终止，但前述壁纸属于美术作品，应当受著作权法保护，淘米公司的上述行为侵犯了特普丽公司关于涉案作品的著作权，故诉至法院，请求判令淘米公司停止侵权、赔偿损失。

【裁判要旨】涉案专利图片系将菊花花叶变形组合而成，具有独创性，构成我国著作权法意义上的美术作品，特普丽公司对涉案图案享有著作权，除法律另有规定外，任何人未经其许可，均不得擅自使用该作品。在作品基础上获得的外观设计专利，权利人同时拥有专利权和著作权，两种权利并行不悖，外观设计专利权保护期届满后，其仍然享有著作权。因此，淘米公司销售该图案壁纸的行为侵害了特普丽公司的著作权。

四、公司业务、产品质量、环保、安全合规性审查

（一）审查项目及审查方法

审查项目包括：公司的资质许可、公司的产品质量、公司的环境保护、公司的安全生产情况。

不同项目涉及不同的审查方法。公司的资质许可方面，需要根据公司的经营特征和所处行业，核查公司的资质许可（是否取得、真实性、有效性）；公司的产品质量方面，需要查阅公司质量体系认证证书，公司执行的产品或服务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或企业标准目录；查阅公司实行的产品质量标准、级别及质量控制与检验系统。公司的环境保护方面，查阅环保部门对公司环评报告的审批文件，查阅公司建设项目环保验收批准文件，查阅排污相关的许可证等；实地勘察公司所涉环保情况；实地走访当地环保局、周围居民等，了解公司相关环保情况。公司安全生产方面，查阅公司管理制度，核查公司安全生产经营许可证等材料、相关部门立项批复（备案）材料，实地走访并核查公司消防设施是否配备齐全、是否通过消防验收。

（二）法律法规

公司的资质许可涉及的法律法规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工业产品生产许可证管理条例》及其实施办法；《强制性产品认证管理规定》、《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关于优化强制性产品认证目录的公告》等。

公司的产品质量涉及的法律法规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关于印发<企业产品标准管理规定>的通知》等，《质监局关于修订<特种设备目录>的公告》。

公司环保方面涉及法律法规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影响评价法》、《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分类管理名录》、《建设项目环境保护管理条例》、《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文件分级审批规定》、《企业事业单位环境信息公开办法》。

公司安全生产方面的法律法规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生产法》《安全生产许可条例（2014年修订）》等。

（三）相关案例

成都中核高通同位素股份有限公司案[5]

成都中核高通同位素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公司）成立于2002年，是一家专业从事放射性同位素产品研发、生产和销售的高新技术企业。其于2019年6月11日被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下称：生态环境部）立法调查。根据《放射性同位素与射线装置安全和防护条例》（下称：《条例》）第三十四条，“生产、销售、使用、贮存放射性同位素和射线装置的场所，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设置明显的放射性标志，其入口处应当按照国家有关安全和防护标准的要求，设置安全和防护设施以及必要的防护安全联锁、报警装置或者工作信号。射线装置的生产调试和使用场所，应当具有防止误操作、防止工作人员和公众受到意外照射的安全措施”。根据《X、γ射线头部立体定向外科治疗放射卫生防护标准》（GBZ 168-2005)，伽玛刀机房应有满足防护要求的屏蔽厚度（墙体外因透射产生的空气比释动能率一般应不大于2.5μGy/h）；控制室操作台与防护门至少应有两种以上安全联锁装置；入口处应设置显示源工作状态的讯号灯；应配置固定式剂量监测报警装置。但公司2019年4月1日至6月10日期间将倒源工号发货大厅作为伽玛刀带源测试场所，大厅的三个门和墙体均不具有开展I类放射源使用活动的屏蔽功能，且未按照要求设置门机联锁、紧急停机按钮等必要的辐射安全和防护设施，固定式辐射剂量监测仪也未投入使用，不符合《条例》第三十四条的有关规定，存在较大安全隐患。此外，该场所在实施伽玛刀带源测试活动期间，公司安全与防护管理机构未对活动中的辐射安全与防护工作实施有效管理。

最终，公司因以上违规行为被生态环境部责令立即停止违法行为，并在场所不满足法律法规和国家标准规定的条件下，不得再次开展伽玛刀带源测试工作，限期完成整改。如公司逾期不改正，生态环境部将对公司实施责令停产停业和并处罚款的行政处罚。

五、税务合规性审查

（一）审查项目及审查方法

公司税务合规性审查包括：公司执行的税种、税率；公司纳税情况。

审查方法包括：查阅公司审计报告、纳税申报表、税收缴款书等资料；查阅公司税收优惠依据性文件；访谈公司财务负责人等。

（二）法律法规

公司税务合规涉及的法律法规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所涉及的税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增值税暂行条例》及其实施细则；《一般纳税人登记管理办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所得税法》及其实施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及其实施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契税暂行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增值税暂行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土地使用税暂行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房产税暂行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车辆购置税法》；《中华人民共和国车船税法》及其实施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出口关税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维护建设税暂行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印花税暂行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税收征收管理法》；《税务登记管理办法》等。

（三）相关案例

恒立油缸——公司享受税收优惠不合法

恒立油缸的IPO招股书提出，“发行人前身恒立有限为中外合资企业，发行人为外商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本次发行前执行企业所得税'两免三减半’优惠政策。”然而经过2007年股权转让，恒立油缸已不再是真正的外商投资企业，享受“两免三减半”的税收优惠属违规，应当补缴此前享受的免税税款。（国税发[2008]23号文件）根据恒立油缸预披露材料提供的财务数据，2008年至2011年上半年该企业税前利润总和高达7.2亿元人民币，按25%的一般企业所得税粗略计算，应交所得税金额接近1.8亿元人民币，但其根据“合资企业”的税收优惠，实缴所得税仅7469万元，享受的所得税优惠总额超过1亿元人民币，如果算上2007年“免征所得税”的优惠，恒立油缸涉嫌偷漏税金额将会更多。上述疑点一旦坐实，恒立油缸将有受领一张逾亿元的补交税单的风险。

六、合同管理合规性审查

（一）审查项目和审查方法

审查公司所签署合同的合规情况。

首先，需要对合同进行分类，因为一般公司签订的合同很多，能够引起合规风险的主要是公司的重大合同，那么此时需要对公司的合同按照一定方法进行分类，重大合同分类方法有：从合同类型、合同金额等方面进行判定。接下来就是审阅公司的合同，可以审阅公司现行有效的合同，也可根据情况查阅公司过往三年的合同。查阅公司重大合同，重点审查合同内容、合同履行情况及关键条款。以审查公司合同是否符合合规。

（二）法律法规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及其司法解释、《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及其司法解释。

（三）相关案例

北京科技园置业股份有限公司与北京供电福斯特开关设备公司买卖合同纠纷案[6]

【案情简介】科技园公司（发包人）与福斯特公司（供应商）于2014年1月14日签订《配电箱采购供应合同》，约定科技园公司向福斯特公司采购北京中关村互联网金融中心工程用配电箱，合同总价2 180 019元，并约定验收条款：由安装承包人组织发包人、监理工程师和供货商一起对本货物进行验货、检查随配电箱资料、图样、产品说明书是否完整等工作；如果发现本货物有质量缺陷等情况，安装承包人将整理成书面文件报送监理工程师及发包人，并提出自己的处理意见。合同签订后，福斯特公司向科技园公司交付了合同项下的全部货物但型号有所变更，科技园公司接收了更换部分的元器件并投入工程使用，科技园公司支付了部分货款共计1 056 255元。2014年5月13日，科技园公司（发包人）与福斯特公司（供应商）签订《精装修配电箱采购供应合同》（与前述合同基于同一招标文件下。供货过程中，双方又签了多张工程变更及洽商审批单，依据同一招标文件下的《配电箱采购供应合同》、《精装修配电箱采购供应合同》及合同内增项，涉案合同应付款总金额为2,180,019+215,850+357,285=2,753,154元。

【争议焦点】科技园公司认为福斯特公司所供产品与合同约定不符，存在差价，构成违约，没有对其支付剩余货款。

【法院判决】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福斯特公司与科技园公司的买卖合同系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且内容未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应属合法有效。双方当事人均应严格履行各自的合同义务。福斯特公司依约供货，科技园公司未能依约支付货款，已属违约，故对福斯特公司要求科技园公司支付剩余货款的诉讼请求，法院依法予以支持。涉案合同约定了验收条款，科技园公司所辩交付电箱合格证明等合同附随义务应当在接收产品时提出，且科技园公司述称涉案变更型号的产品正常使用，不清楚有无质量问题，对于差价亦没有计算出具体的数额，因此，法院认为对于福斯特公司交付并已投入使用的产品应当支付货款。判决科技园公司向福斯特公司支付剩余货款1,696,899元。

七、人力资源管理合规性审查

（一）审查项目及审查方法

人力资源管理合规审查项目包括：公司劳动用工情况，包括有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劳务派遣是否合法等；公司劳动用工文本核查；公司五险一金执行情况核查等。

审查方法：通过查阅公司员工名册、劳动合同、工资表等资料，访谈公司人力资源负责人及相关人员了解公司劳动用工情况；通过查阅公司书面用工协议文本、公司劳动人事规章管理制度及员工手册；查阅公司培训协议、保密协议、竞业限制协议、员工激励等专项协议了解公司用工文本是否合规；通过核查公司薪酬制度，绩效考核、年金、福利待遇等相关管理制度，公司薪资发放情况，劳动关系解除或终止后的经济补偿金支付情况，了解员工薪酬情况是否合规；通过核查公司员工名册、工资表、经年检的社会保险登记证及社保缴费凭证，了解公司五险一金缴纳情况。

（二）法律法规

《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及其实施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保险法》、《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保险法>若干规定》、《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若干问题的意见》；《劳务派遣暂行规定》；《劳务派遣行政许可实施办法》等。

（三）相关案例

孙海媛与北京雷禾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追索劳动报酬纠纷案[7]

【案情简介】孙海媛称于2017年4月入职雷禾公司，担任销售工作，工资标准是税后6000元，过了三个月试用期就可以签合同，但过了三个月试用期也没有签订合同，至今工资未发。孙海媛称雷禾公司拖欠工资等报酬，李艳杰代表其与赵发会协商，形成了内容为孙海媛入职雷禾文化传媒及雷禾文化传媒支付拖欠孙海媛5个月工资及社保、医保和公积金的《劳动纠纷协议书》。雷禾公司否认孙海媛系公司员工，且认为上述协议书无效，系王杨、李艳杰等人盗取公章，私自加盖所成。

【法院认为】结合孙海媛提交的工牌、微信截图、邮箱记录、联系人电话信息、转账记录等，可以认定孙海媛为雷禾公司工作的事实。至于二者之间系劳动关系或劳务合同关系，非本案争议焦点，则在所不问。雷禾公司对《劳动纠纷协议书》上加盖公章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协议系王杨、李艳杰私自盖章伪造，应属无效。雷禾公司未就上述抗辩意见提供充足的证据予以证实。故本院认定协议有效，雷禾公司应当按照协议内容履行。现已过履行期限，雷禾公司未依约履行，孙海媛有权要求雷禾公司按照协议内容履行。

【法院判决】北京雷禾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给付孙海媛自2017年4月至2017年9月拖欠的工资35500元；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给付孙海媛自2017年4月至2017年9月未能按时缴纳的社保、医疗保险及住房公积金（含公司应缴纳及已扣除个人部分）8123.4元。

其他领域也存在合规风险，比如反不正当竞争；反垄断；数据合规等[8]。合规的范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逐步扩大，未来随着经济的发展，新的领域也会加入到公司合规。同时，不同细分行业具有不同的监管规定，比如银行业有银保监会的监管规定；上市公司、证券公司有证监会的监管规定。更细致的规定，需要根据公司所处的具体行业进行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