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平权运动在全球范围内十分流行,人们不仅追求男女之间的平等,也关心少数群体的权益。
例如,变性人、双性人或者说跨性别人士,就是其中一类颇受关注的群体,现在人们对于这类群体权益的关心与保护越来越多,但实际上,就算在对于跨性别群体最包容的国家之一——泰国,双性人的生活也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美好。
泰国的跨性别人士——过去我们通常将他们称之为人妖或者双性人——一直都是游客眼中的“红人”。许多游客前往泰国,正是为了泰国的“人妖表演”,一睹那些美人的风采,并感受一下他们“开放”的作风。
可在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泰国双性人的真实生活并没有那么美好,许多人其实都过着堪称悲惨的生活。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泰国是一个在变性人方面十分开放的国家,因为这个国家里有着数量庞大的“人妖”群体,并且当地人对他们似乎并无歧视。
所谓“人妖”是港台流行的叫法,其实本来似乎就带有一定的“歧视性”,随着平权思想的兴起,人们似乎更倾向于叫他们双性人或者是跨性别人士,又或者,人们会说他们的性别是“第三性别”。
有一些人会觉得,泰国明明是一个佛教国家,可泰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跨性别者呢?这个问题很难一概而论,不过大体上一共有三种说法。
首先,有资料指出,其实在过去数百年以来,东南亚都有着变性人从事演艺活动的现象,不仅仅是在泰国,在马来西亚、印尼等国同样都有,而这种表演最早可能追溯到东南亚土著文明的“变性祭司”的传统文化。
根据当时土著的世界观,这个世界是由各种成对出现的“相反”元素构成的,比如天地,又比如雌雄。
而放到人类身上,雌雄同体——或者说双性人就成为了一种“兼具相反元素”的存在,当时的人们非但不歧视双性人,还认为他们拥有着神秘力量。这里的双性人不仅仅是指先天同时拥有男女两套生殖器官的人,也包括后天“变性”的双性人。
因为人们认为双性人拥有着特殊的力量,因此,他们经常主持祭祀活动,就成为了所谓的祭司。
早在1727年,英国人就记录下了缅甸“变性祭司”的情况,说他们通过癫狂的舞步与“大地之神”沟通,来了解庄稼的收成。
泰国同样受到了这种文明的影响,产生了类似的变性祭司,只不过演化到现在,变性祭司所跳的“癫狂舞步”已经发展成为了单纯的歌舞演艺,在泰国历史上的暹罗时期,王室还曾专门资助过变性人歌舞团。
可能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泰国才会有这么多变性人表演。
其次,有一种比较主流的说法认为,泰国变性人是从印度的“阉人”演变而来。
16世纪初,莫卧儿国形成了一种由“阉人”侍奉家中女眷的文化,所谓阉人,一开始是指先天性的两性人,这类人对于达官贵人的女眷不会造成“伤害”,而且由于收入不错,他们一般都对于主人家尽忠职守,很得主人的信任。
因此,这种由阉人侍奉女眷的风俗就受到了达官贵人的欢迎,阉人一度是“供不应求”。不过,先天性的双性人毕竟只是少数,有许多生活困难的男性为了挣钱,也会通过比较原始的手段来弄伤下体,让自己成为“阉人”。
可后来,由于后天的“阉人”极速增加,大大超过了需求 ,一些得不到看护女眷工作的阉人就只能从事歌舞表演谋生,“阉人圈”逐渐形成。
随着阉人向东南亚地区的泰国流动,泰国也逐渐接受了这种文化,并形成了自己的“人妖表演文化”。
最后,有人指出,这与泰国本身的历史文化因素不无关系。因为泰国的性文化悠久,女子从事色情服务业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指责。而且,泰国是一个信仰小乘佛教的国家,在哪里,就算是用从事色情服务赚来的钱去捐献给佛教,也不会有任何不妥。
由于从事色情服务又或者是变性人的演艺表演收入还不错,一部分贫困的男性,也会想要通过“变成女人”来赚钱,泰国则对此通通包容。
在这样的情况下,泰国的变性人文化自然是十分兴盛。
在很多人眼里,泰国的“人妖”可能是风光无限的,他们身姿曼妙,长相姣好,而且作风十分开放,很受欢迎。
泰国的旅游业十分发达,其旅游业收入是其国家经济的第二支柱,而在旅游业之中,“人妖表演”也是泰国重要的特色和名片。
在现在的泰国,“人妖”主要是指那些从小服用雌激素、发育女性化的男性,在当地被称之为“红艺人”,而现在,人们可能更多的将其称呼为跨性别者。
不完全统计显示,泰国双性人的数量多达60多万,他们在泰国并不会受到歧视,反而大多数人都用“艺术”的眼光去看待他们,游客们前往泰国时,也会特意去观看双性人的表演。
泰国有专门针对双性人的选美比赛,参与比赛的都是那些身材、容貌姣好的双性人,一旦获得冠军,他们的命运也可能从此发生改变。
实际上,许多双性人正是通过选美比赛一夜成名,得到了转型拍摄电影、电视剧,或是参加综艺节目的机会,还有一些人歌声曼妙,就能够成为歌手。
在泰国,不管是男性、女性还是双性人,成为明星之后的生活都是差不多的,由于不少双性人,实际上都是因为生活贫困才去当“人妖”的,因此,如果能够当上明星,当然也就算是不辜负这么多年所吃的苦了。
只是,想要获得选美比赛的冠军并没有那么容易,毕竟双性人也是一个数量庞大的群体,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需要通过自己独特的魅力来获得青睐,才能够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
而那些没能获得选美冠军的双性人,虽然可能不能够一夜成名,但也有机会加入曼谷、芭提雅的高级双性人歌舞团。
歌舞团里的表演水准很高,在巅峰时期可以说是座无虚席、一票难求,参与表演的双性人自然也是收入可观。
例如,泰国著名的暹罗公主号上,就有许多经过选美大赛选拔出来的双性人,他们比一般的双性人更加好看,身材、面貌也更像女性,如果不听声音的话,他们基本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性了,还比一般的女性更好看、更妩媚。
这些比较优秀的双性人演员,每个月可以挣到大约折合7-10万元,这个收入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也可以维持他们比较优渥的生活。
当然,泰国的双性人也不都是从事表演类工作的,实际上由于这两年的新冠疫情,泰国的旅游业受到了重创,“人妖演出”的收入也大减,双性人们就开始寻找其他工作。
有些双性人会去剧组跑龙套,因为泰国的影视剧行业也比较发达,需要的龙套演员也比较多。此外,还有一些双性人会去考取证书,当化妆师、模特,在泰国这两个行业的需求量还是比较大的,他们能够获得工作机会也比较多。
根据媒体报道,还有双性人去当空姐,泰国P.C. Air航空公司就雇佣了多名双性人当“空姐”,在经过培训后,他们就正式上岗,为旅客服务。
最后,还有一些双性人会去专门的“人妖”培训机构当老师,将自己的“工作经验”传授给年轻人。
这样看起来,泰国双性人的生活似乎确实和普通人也差不多,而那些通过选美走出来的双性人,则可能过着比普通人更加风光的生活。但事实上,风光也不过是一时,双性人更多的“悲惨生活”都被风光掩盖着。
就如同每个行业里的佼佼者都是风光无限的一样,泰国的双性人也是如此。许多人只看到了他们的风光,但对于他们的苦难却总是选择性地忽视了。
客观而言,虽然在泰国有不少双性人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也就是说一些男人可能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应当是一个女人,而开始试图将自己变成一个女人的,但也有许多人是“非自愿”的。
在泰国,所谓的后天形成的“人妖”也分为三种,一种是单纯认为自己是女性,或者喜欢打扮成女性,他们没有经过任何手术,只是穿着打扮女性化,在国内也会被称之为“伪娘”.
第二种是经过了丰胸手术,但下半身并没有经过变性手术的,这类人群在泰国大量存在;而第三种,则是经过了彻底的变性手术,去除了男性性征,彻底变成了女人。
事实上,在泰国的许多双性人,都属于第二种,因为要进行彻底的变性手术,费用十分高昂,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
而且,这些双性人还要长期服用雌激素来维持自己身体的“女性化”特征,加上穿着打扮所需要花费的资金,其实双性人的开支并不小。
那么,他们真的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持这笔花销吗?对于那些特别美丽、特别有魅力的双性人来说当然不成问题,可问题在于,并不是所有的双性人都是能赚大钱的。
实际上,有不少双性人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想要赚到更多的钱,才会动了变成“人妖”的心思,他们的容貌、才艺都不出众,也没有经过完全的变性手术,可能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像女人,即使进行演艺表演也不太受欢迎。
有一份资料显示,虽然“人妖皇后”的收入可以高达几万元,但普通双性人演艺人员的收入可能只有每月一两千人民币,两者之间的收入差别极大,因此,他们只能通过“大胆”地作风来赚取更多小费。
例如,游客们想必都知道,在泰国与“人妖”合影是要小费的,而且大多数“人妖”还会主动提出可以“摸胸”来招徕游客,大多数双性人也是通过类似“出卖”身体的行为来赚钱的。
许多人都听说过一种说法,那就是“人妖”的寿命都很短,只有大约40岁,这激起了很多人对于双性人的同情之心。
不过,实际上,这种说法似乎并不那么靠谱,因为雌激素对于人的伤害并没有那么大,而且随着医疗技术的进步,双性人的寿命其实也与普通人差不多。
只不过,双性人表演和大多数演艺行业一样,是“青春饭”,一旦表演者们人老色衰,收入也会大幅下降,还会有“一代新人换旧人”,那些上了年纪的双性人自然会逐渐离开人们的视线。
在收入大幅下降后,双性人的生活水准也会大幅下降,如果有储蓄的习惯,那可能还能开个小店或者是从事其他工作来维持生计,但如果习惯了“纸醉金迷”,没有为未来考虑的话,双性人的生活就会更加悲惨了。
例如,有一些双性人在不能进行表演后,只能转而从事色情行业,而大家都知道,这个行业似乎总是和毒品、暴力等负面信息“绑定”在一起,因而,不少从事色情行业的双性人,其实过得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美好,基本上也只是能够维持生计而已。
而且,他们也没有了生育能力,一般都没有自己的后代,年轻时可能还不觉得,到了晚年时期总会显得有些孤苦伶仃,与先前的风光形成鲜明对比。
晚年时,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保障,许多双性人最后会选择进入寺庙,在佛音中度过这一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虽然泰国对于双性人的包容度相对比较高,还专门设置了各种“第三性别”的设施设备,但其实歧视还是会存在的。
毕竟在泰国,不仅仅有认为变成双性人的“人妖”,还有那些天生的双性人存在,他们在青少年时期更容易受到歧视。
有资料显示,泰国有一些天生的双性人在学校里受到各种歧视,最基本的问题就是,学生们既不让他们进入男性卫生间,也不让他们进入女性卫生间,还会对他们进行嘲笑和孤立,有不少人因此患上了抑郁症,不愿意去上学,也不愿意与人接触,这对于他们的生活造成了极大地影响。
总的来说,每个群体中都有光鲜亮丽的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这种光鲜,对于我们而言,还是要对双性人这个群体多一份理解,不管他们是基于怎样的原因成为了双性人,他们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注定了他们的前路会更难一些,也更需要我们以平等地态度去对待他们。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