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有位药工,年纪很大了,印象中他一直穿着店已经洗的褪色里的工作服。
闲时,我会和老药工聊几句。
有一次他问我:
为什么你给患者开的的方子怎么配伍都很少呢?何不多开几味,多赚点钱呢?
我说:做大夫的,钱,够花就行了,但是病一定要给人治好,医生是造福于患者的,不是造孽于患者的。
世俗的成功不能代表什么,那都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老药工拍了拍我的肩膀,留下赞许的眼神便没有多说。
第二年他就退休了。
临走时,他留给我一张方子旁边写着这样几句话: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是个好大夫,病人在你跟前放心。
我有一张珍藏很久的治便秘方子,我把他留给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用它赚钱。
我寻思着,老药工平时默不作声还有一张这么久的方子,后来研究之后才知道这方子确实很厉害,它出自《温病条辨》,迄今有二百多年的历史。
后来,我在门诊遇到一位常年便秘的患者,素来四五天不排便,多则十天多,即便是排便也是非常干硬,人也容易口渴。自行用过不少药,但效果都很一般。
找到我的时候,患者舌干红,脉象细数。
于是我便把老药工的方子给了他:麦冬、玄参、细生地,白术。
患者还想,我便秘这么严重这几味药能行吗?但考虑到自己目前的情况,还是决定试试。
结果,两剂之后,肚子就开始响了,大便开始通畅,坚持了3个疗程,患者的基本症状完全消失,面色好了,人也精神起来了。
河床中没有水,舟楫必然搁浅。
人其实也是一样的,脏腑中津液亏虚肠道就会燥涩。治疗的方法其实就是其实就是——增补水液。
一般有两种方案:一是,用强力攻下,硬生生把舟楫攻出来。不过,这样做容易进一步伤及津液,病不说治的如何,但是正气却伤了不少。
第二,就是给河床里面加水。等阴液充沛、水流湍急之时,那舟楫也就顺流而下了。
因此我以玄参为君药,一方面养阴清热,启肾水宜润肠燥。另一方面,解热结,有软坚散结之效。
生地清热滋阴,壮水生津。妙用麦冬一味,润肺滋阴。润肺,可以润肠。就这样,三味药以纯补阴液为主,以补药之体做泻药之用,仿佛给身体下了一场及时雨。
白术补脾胃,气血得以生化,津液的来源气血的运化都会提供动力。
方子老药工分文未收,我也从未向患者多收取一分钱,挂号、咨询问诊等我也不收一分,唯一收的也是患者来抓药的成本钱。把这些写出来一来是是告慰他生前恩德,用此方继续帮他行好事;二来也是为了给患者一个方向和思路,就够了。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