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之初,为了扭转政治上的被动,美国开始着手强化包括常规力量在内的军事斗争手段,其中之一就是寻求便捷方法来迅速提高反潜护航舰只的防空能力,以稳定欧洲盟国的情绪。在当时看来,这种需求有着现实的迫切性。
截至1958年底,苏联红海军的黑海舰队、波罗的海舰队、太平洋舰队已经装备了400多架图-16,这些数量可观的大型亚音速空中平台或许对航母特混编队威胁有限,但对脱离了舰队防空火力圈的反潜护航编队却是致命的。同时,从苏联在图西诺航空节上向西方军事观察员展示的情况来看,新型空中导弹打击平台又层出不穷。这就更隐含着对美国与欧洲之间的洲际交通线路加以毁灭的味道,足以影响到欧洲大陆的政治态势。
事实上,对美国的战争计划人员而言,“倘若战争爆发,谁会成为朋友、谁将成为敌人”是很明确的。然而,计划人员也面临三大因素的约束:资金、人力和外国基地。这三大因素在战后全是不充足的。更关键的问题在于,世界大战和战后的经济萧条导致欧洲经济遭受了严重破坏。欧洲北约盟国的人民希望停止配给制、对消费的严格限制和经济紧缩政策,这样一来,各国军方要求大量国防开支的呼声就变得置若罔闻了。
结果,耗资巨大的常规力量明显不足,欧洲自己的核力量又在草创阶段,很难说有真正的威慑性或是实战性。希望只能寄托于大洋彼岸的美国援军。欧洲当然是美国的冷战重点。核力量构成了美国威慑力量的主心骨,但冷战时期绷得最紧的地方还是在欧洲,特别是中欧地区的东、西德边界。苏联方面究竟会出于什么确定无疑的原因而进攻西欧永远是一个谜。
尽管如此,唯一显而易见的一点是,以苏联为首的华约组织沿着东、西德边境部署了强大的进攻力量,拥有巨大的数量优势,而且在不断提高他们的战斗力。这样一来,保住东、西德边界地区的前景就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地面部队往往都更愿意往后撤退,以便用空间换时间。但这在政治上又是绝对行不通的。
所以美国的战略家们对那些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丢失领土面积的战略和兵力予以了积极的评价,但这即有赖于已经部署部队的战斗意志,也取决于援军和后备物资从美洲大陆抵达欧洲的的速度。这就是说海上交通线的畅通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在第三次柏林危机爆发后,美国的战争计划人员异常关注迅速提高反潜护航舰只防空能力的方法。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海军于1961年年底作出了基于“加西亚”级(-class)的基本设计,移植部分“查尔斯·亚当斯”级导弹驱逐舰(DDG)的相关舰载系统,发展出一个防空强化版本的决定。这就是“布鲁克”级( class)的来历。
当然,作为“加西亚”级(-class)护航驱逐舰(DE)的防空强化版本,即然“布鲁克”级( class)的防空能力主要来自于“查尔斯·亚当斯”级导弹驱逐舰(DDG)的“鞑靼人”系统。所以,在了解“布鲁克”级( class)本身之前,有必要先对“查尔斯·亚当斯”级导弹驱逐舰(DDG)及“鞑靼人”系统进行一些简单的了解。
“查尔斯·亚当斯”级导弹驱逐舰(DDG)是作为舰队力量的一部分进行设计的,所以在资源上远比“加西亚”级(-class)要充裕。这主要表现为,排水量大(标准排水量3277吨,满载排水量4526吨)、双桨双轴(作为低成本消耗品的护航驱逐舰(DE)普遍采用单桨单轴设计,也是区分舰队驱逐舰(DD)和护航驱逐舰(DE)的主要特征)、航速高(33节)、舰载系统配置更是豪华,八联装的“阿斯洛克”反潜导弹和使用MK10双臂旋转发射架的“鞑靼人”系统被同时集成在不到5000吨的舰体上。
考虑到MK10双臂旋转发射架也拥有发射“阿斯洛克”反潜导弹和“鱼叉”反舰导弹的能力,实际上是一种共架通用发射装置。所以除了稍显落后的蒸气涡轮机动力和没有直升机机库(但有直升机起降平台)的缺点外,综合作战能力相当全面,是那个时代最为强悍的舰队驱逐舰之一。
当然,人们对“鞑靼人”系统可能有误解,主要对其是否能达到“区域防空系统”的标准抱有疑虑。这种疑虑也是很自然的,毕竟作为“蝗蜂”计划的三个产物之一(也就是所谓的3T导弹,即远程的“黄铜骑士”、中远程的“高级小猎犬”和中近程的“鞑靼人”),“鞑靼人”是其中射程最近的一个,一直有“近程”防空导弹之称。不过,美军标准的“近程”防空导弹,究竟是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近程”却是仁者见仁了。简单的对比足以说明问题。
1961年年底开始列装的RIM-24B“鞑靼人”,战斗部为破片杀伤型,采用全程半主动雷达寻的制导,最大射程19千米,最大射高12千米,最大速度2.5倍音速。全弹长4.6米,弹径0.34米,全弹质量680千克;而同时期的皇家海军的“海猫”近程防空导弹最大射高只有5千米,最大射程只有5.5千米,最大速度只有0.9马赫。显然,与“海猫”相比,将作战范围至少是其3倍的“鞑靼人”是否归于一类是很值得商榷的。
更能说明问题的则是“鞑靼人”与“标准”(SM-1MR)导弹之间的关系。“标准”是标准的区域防空导弹,这一点毫无异议。但很少有人意识到,除了使用固态电子设备和全电气设计等措施,以提高导弹可靠性并缩短反应时间外,“标准”(SM-1MR)与“鞑靼人”之间没有本质区别,两者共用完全一样弹体设计、发射架以及制导和火控系统,实际上完全兼容于“鞑靼人”系统。
甚至在1960年代末到1970年代初的一段时间里,还出现了在同一个系统中,早期版本的“标准”(SM-1MR)与后期版本的“鞑靼人”导弹混用的情况。退一步来讲,即便“鞑靼人”系统在3T导弹中是作战范围最小的一个,但安装了这种武器的“查尔斯·亚当斯”级依然被美国海军划为导弹驱逐舰(DDG),这也从一个侧面点明了“鞑靼人”系统的真实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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