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医学奖
2
史上“最邪恶”的医学奖。
人们根本不会相信,1949年,诺贝尔生物医学奖,颁发给了葡萄牙神经科医生——安东尼奥·莫尼兹。他的“发明”致30万人成为“尸人”(或叫“活死人”),也就是将人变成了傻子、白痴,成为诺贝尔生物医学奖史上最大的丑闻,被人们讽刺为“最邪恶”、“最恐怖”的诺贝尔医学奖。
我们在介绍这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前,先来了解一下莫尼兹的人生传奇。
安东尼奥·莫尼兹1874年生于葡萄牙。他毕业于葡萄牙最为古老的科英布拉大学,1902年,年仅28岁的莫尼兹,成为闻名世界的里斯本大学第一位有史以来神经学教授。1917年,43岁的莫尼兹从政,担任葡萄牙外交部长,此间率团参加了著名“巴黎和会”。后来,莫尼兹辞官,继续回到里斯本大学担任教授,继续从事神经学的研究。
安东尼奥-莫尼兹
莫尼兹研究的主体,就是对精神病的治疗,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因为它涉及到人体最为神秘,也是最为复杂的组织——大脑。
精神病是由于人体脑内功能激素紊乱,造成患者在感受、思维、感官上面出现异常,产生不讲常理的举动,常常对他人造成伤害。
从古到今,精神病是无数科学家一直攻克不下的难关,为了治疗精神疾病,世界上科学家前赴后继开始探索之路。在古代的时候,医生认为可以把血管切开,放血,试图将体内的病毒排放出来,从而达到体内的安全,缓解病情。当然,这种治疗方法显然是愚昧的。
到了二十世纪的时候,即使近代医学已经得到进展,但是世界上也没有哪个国家、哪位医生,对精神病和人大脑的功能有所了解。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战争的恐怖和残酷,西方的神经病患者激增,成为了一个普遍的社会问题。很多士兵和社会人员都得了创伤性应激综合征。为了不对社会稳定产生影响,政府通常把这些士兵和精神病患者,统一送进精神病院治疗。医生常用电击、水浴、旋转疗法等等,都没有多大作用。
在此期间,莫尼兹发现了《神经精神学会》上发表的一篇论文,其中提到了将黑猩猩的两侧前额叶切除后,攻击行为大大降低的试验报告。这份报告引起了莫尼兹的特别关注。
莫尼兹想要将这个方法应用到人类身上,以便治疗在当时几乎称为不治之症的精神病。
莫尼兹研究认为,人的大脑中,脑前区的部位,也就是我们的额前叶,是人类大脑的一个协调中心。也就是说这个部位是人类从生活中获取经验并加以运用的部位,并且人类思考也是通过这个部位进行的。那么,精神病患者很可能就是大脑的额前叶出现了异常,因此才导致了行为举动和思想的异常。通过相关的研究,莫尼兹认为当精神病患者突然开始行为怪异、思想混乱的时候,只要切除这个部位就可以断开同大脑中其他部位之间的互相联系,这样就可以让精神病患者镇定下来。
莫尼兹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尝试。
莫尼兹手术
为了这项“神奇”的手术,他还专门设计了一种叫“脑白质切断器”的工具,专门用来切断前脑叶和其他脑区联系的神经纤维。这套所谓的“切断器”,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高科技,而是一个十分简单粗糙的、甚至可以说像一根锥子一样的工具。
其手术原理更十分原始和恐怖,就是在脑袋上打个洞,然后用这根“锥子”伸进去,直接将前额区域的脑组织搅碎,破坏其前脑部分功能。
莫尼兹的手术试验,居然得到了“成功”。第一次接受手术的20位患者,都顺利下了手术台,术后的病人跟报告中说的一样,变得十分温顺,很多时候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
这一结果,让受到精神病患者长期折磨的家属们和机构,都兴奋不已,越来越多的病人家属要求手术。
莫尼兹又进行了40多位患者的手术,仍然认为手术都很成功。于是,莫尼兹发表了关于治疗精神病的论文,并兴奋了地向世界宣称:“我这项技术,可以安全的可靠的解除精神疾病。”
一时间,莫尼兹成为了医学界的“权威人物”,随之而来的,他这项“前额叶切除手术”也在全球范围内开始推广。
后来,由于莫尼兹的所谓“巨大贡献”,一个全新的医学学科诞生了,这就是精神外科学。1949年,莫尼兹凭借这项“切除前额叶”的医学技术,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生物医学奖。
然而,科学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实践的验证,这项“切除前额叶技术”逐渐受到了人们的极大质疑。因为,通过这项手术的人,虽然没有了怪异、狂躁、攻击的能力,但同时也丧失了思维、情感和人格方面的功能。就是变成了人们说的傻子、白痴,或者说叫“尸人”、“活死人”等等。
据不完全统计,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切除前额叶技术”用于临床之后的二十多年里,被手术的人数达到30多万例。加之各国技术人员的技术水平参差不齐,更有以牟利为目的的恶医的违规操作,使治疗效果大打折扣,仅手术台上的死亡率就达到14%,在社会上造成了“恐怖性”的影响。被手术的人群涉及到各个阶层,包括美国前总统肯尼迪的姐姐露丝玛丽·肯尼迪,就是因为有怪异性倾向,被手术后,由一个能歌善舞的漂亮公主,变成了一个完全失语、生活不能自理的“冷美人”。
露丝玛丽-肯尼迪
实际上,就在莫尼兹获“诺奖”之前,一些医学家已经对这项技术提出了质疑,认为这并不是一项最好的治疗方案,它对患者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但诺贝尔奖医学评选委员会对这种呼声置之不理,也不经科学论证和实践验证,草率地把这项关系人类生命的神圣的医学大奖颁给了莫尼兹。此后,由于诺贝尔医学奖的光环所笼罩,将所有质疑之声都淹没掉了。
到了上世纪50年代,由前苏联精神病学家最先强烈反对这种有违人道主义的手术,最终在世界得到响应逐渐被暂停。不过对于那些做过手术的人来说,这一生只能活在“孔洞”的深渊里了。
在一片控诉声中,莫尼兹声名狼藉。不久,他也在谩骂中去世。这场荒唐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有话要说...